普通人的戰(zhàn)“疫”｜五位武漢返鄉(xiāng)者的故事
今年1月18日，我從工作、生活的廣州返回家鄉(xiāng)過年。我的老家位于湖北省黃岡市浠水縣鳳形地村三組，而黃岡屬于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重災區(qū)。
今年春節(jié)期間，我們組91人中，武漢返鄉(xiāng)者占18位。迄今為止，全村沒有人“中招”。這些武漢返鄉(xiāng)者的經(jīng)歷與感受，也許正能從個體的角度，為我們了解疫情中的微觀生態(tài)，提供鮮活的材料。
故事發(fā)生地：湖北黃岡浠水縣鳳形地村三組。姚華松攝于2020年1月28日 我主要采取了微信語音電話的方式，對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五位不同職業(yè)的武漢返鄉(xiāng)者進行了深入訪談。下面是他們自述的故事。
私企老板：“我對戰(zhàn)勝疫情充滿信心，目前看，應對疫情的效率、速度與動員能力，我認為只有中國政府才能辦到?！?/p>
我叫姚紅濤，今年52歲，在武漢開了一家建筑裝修公司。
和之前一樣，我每年過年必回家，家里有一個殘疾的哥哥要照顧。今年我是臘月二十三（1月17日）下午到家的，回來之前，我基本上對疫情沒有什么聽聞，直到臘月二十九（1月23日）武漢“封城”后，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尤其是聽到鐘南山院士說這個病可以“人傳人”。
作為武漢回來的人，我當然自覺配合政府的各項規(guī)定，嚴格做到不出門、不串門、不聚會、不打牌、不出村。
但對于“不出門”，我有一點不同意見。我們這里靠河邊，是交通的末端，不會碰到陌生人。家家戶戶都得去菜園摘菜，去池塘洗衣服，去山上砍柴、燒火、做飯，做到絕對“不出門”是不可能的。
鑒于目前我回家已經(jīng)42天了，村里沒有出現(xiàn)任何病例或疑似病例，我認為當下的核心任務是“不和外村人接觸”。我基本上每天都會戴上口罩，去河邊走走，到山上砍柴，出出汗，增強身體抵抗力。
這樣子天天在家呆著，可能有些枯燥乏味，但我是農(nóng)村長大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只是有點擔心讀大四的兒子在老家待著比較無聊和不適應，畢竟他是在武漢出生和長大的。
我還力所能及地為鄉(xiāng)親們做點實事，比如收集村民所需物資，代為購買。我也參與了五戶人家的體溫測量工作。
代購物資清單（圖片源于村微信群，拍攝于2020年2月9日）
這次疫情對我的影響非常大。我這樣呆在家里，一個月少說要損失3萬塊，房貸、車貸、兒子開銷、社保、公司日常開銷，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每天都要去各家各戶測量體溫（圖片源于村微信群，拍攝于2020年2月18日）
我最擔心的是，因為我遲遲不能去武漢，會丟掉很多客戶資源。要修復這種關(guān)系，無疑需要很長時間。打個比方，我熟悉的一位老客戶急著要裝修房子，給兒子結(jié)婚用，他怎么可能等我呢？他當然是去找別的工人師傅了。
當然了，我平時非常忙碌，四處奔波，這次可以好好陪陪家人，和村里的人微信聊天，算是我最大的收獲。
對于疫情的發(fā)展，我相信黨中央的英明領(lǐng)導和全國人民的齊心協(xié)力，一定可以打贏這場戰(zhàn)役。中央對湖北和武漢的重視，對省級高官毫不手軟的免職處分，來自全國其他省市的對口援助，各地的新建醫(yī)院，使得每天治愈出院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我感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說實話，這種效率，這種速度，這種動員能力，我認為只有中國政府才能辦到。
高校教師：“全社會需要一場深刻的反思。政府需要學習和提高組織協(xié)調(diào)、基層管理、農(nóng)村治理、社會動員、風險管控、交通管制、醫(yī)療衛(wèi)生、城市規(guī)劃和生產(chǎn)自救等能力；個人需要思考人性的欲望與自我控制能力等問題?！?/p>
我叫阿春，今年49歲，在武漢理工大學當老師，參加工作已經(jīng)25年。
我是臘月二十七（1月21日）到家的，那時候沒感覺武漢有什么疫情，直到武漢“封城”才感到后怕。因為我從武漢回來，回家之前也像平日一樣出門聚會，很有一點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回老家后，我堅持不出門、不串門，雖然這對于我而言很煎熬，我是一個非常愛熱鬧、愛串門的人。
直到正月初十（2月3日），過了14天的潛伏期，我的身體沒有任何不良狀況，我心里才稍微放松一點。
這個假期，我早上十點半才起床，但起床之前至少要花三個小時看手機，主要是看各種疫情消息。早餐后，我會和父親下象棋、走五子棋，有空也去山上砍柴，出出汗，鍛煉一下身體。
上山撿柴（圖片源于村微信群，拍攝于2020年2月15日）
正月十八（2月11日）下午，我和兩個年輕人一起去看了我們塆1966年修建的水輪泵站，和村里的年輕人分享我們村的光輝歷史。在位于我們塆的大凹山修建水輪泵站，起初的想法是建一個綜合性水利工程，功能涵蓋發(fā)電、加工（碾米、碾麥子、打糠）和灌溉等。后來，因為資金不到位等其他原因，變成了抽水灌溉用的區(qū)域性水利設施。那時候政策上的叫法是“水上山”，即四周的灌溉用水都是從水能泵站抽水到山上的水渠，然后引水到各村的田地里。
那會兒，大凹山水輪泵站名氣很大，在我們浠水縣幾乎無人不曉，方圓十里八里的小孩子都慕名過來玩耍，參觀我們團陂區(qū)（現(xiàn)在叫“團陂鎮(zhèn)”）為數(shù)不多的、名副其實的“工業(yè)企業(yè)”。正因如此，我們塆當時被劃歸為團陂區(qū)的企業(yè)管理。
村里的工業(yè)遺址（作者攝于2020年2月11日）
村里的工業(yè)遺址（作者攝于2020年2月11日）
正月十五（2月8日）開始，我替我爸給村里的五戶人家噴灑消毒液。因為我爸是村里的黨員，村委要求每個小組的組長連同黨員，對村里的所有人家進行包干制，每人負責幾戶人家。我爸除了負責每天給村里的五戶人家打消毒藥水，還要測量每個人的體溫。
打消毒藥水（作者攝于2020年2月18日）
正月二十（1月14日）以后，我每天義務給村里五個腰疼的人做專業(yè)的按摩與理療，因為我是體育專業(yè)的，平時經(jīng)常要處理學生的腰肩損傷等問題。這也不難理解，很多人在這個春節(jié)睡（躺）多了，腰都睡疼了。
給村里的腰椎疾病患者進行腰部牽引（口述者攝于2020年2月24日）
疫情對我個人的影響其實不太大，因為武漢高校統(tǒng)一推遲復課，一切聽安排。
吃一塹，長一智，我 們都需要反思。于政府，組織協(xié)調(diào)、基層管理、農(nóng)村治理、社會動員、風險管控、交通管制、醫(yī)療衛(wèi)生、城市規(guī)劃和生產(chǎn)自救等能力都需要學習與提高；于個人，我從思想上意識到對生命尊重的重要性，由此也想到了人性的欲望與自我控制能力等問題，我會把生命教育、動物生存權(quán)等知識融入我的課堂教學。
普通打工者一：“目前壓力最大的，莫過于像我這樣的依然滯留在湖北老家，不能出門的底層打工者，希望政府盡快增加對滯留農(nóng)村的外出務工人員的檢測手段，讓絕大多數(shù)身體健康的人逐步外出?！?/p>
我叫姚學林，今年39歲，在武漢搞裝修，今年是第8個年頭。
我臘月二十（12月15日）回到家，回家前的武漢街頭一切正常，幾乎看不到人戴口罩，與平日沒有兩樣。
但我在朋友圈看到來自香港的一些資訊，特別還看到我所在的小區(qū)群里有醫(yī)生說， “問題比想象的更嚴重”，也就有了一些警惕。
此后，鐘南山明確表示這個病會“人傳人”，武漢建設火神山醫(yī)院，前幾天新增確診病例過萬（編注：2月12日，湖北省調(diào)整了新增病例統(tǒng)計標準，包括了臨床診斷患者數(shù)），疫情動態(tài)里的感染人數(shù)一天天增加，我愈發(fā)感覺形勢非常嚴峻。
我認為問題的核心在于“傳染源太多了”，解決的關(guān)鍵在于“控制傳染源”。
這就像我們這里有一句話：“按下去的葫蘆，起來的瓢”，意思是一個東西放在水里，當其重力小于浮力時，你怎么往下壓，它總是會浮起來。
我對家鄉(xiāng)政府推行的“不出門”“不串門”“不集聚”“出門戴口罩”等措施非常理解和支持?；丶乙詠恚覐膩頉]有出過門。作為從武漢回來的人，我很清楚“不出門”是對自己的保護，更是對家人和鄉(xiāng)親們的保護。
輔導孩子作業(yè)（作者攝于2020年2月21日）
孩子們學習包餃子（作者攝于2020年2月22日）
和孩子們一起打羽毛球（作者攝于2020年1月28日） 這個假期，我主要就在家陪孩子上網(wǎng)課，每天輔導他們做作業(yè)，和他們打羽毛球，出出汗。我會要求孩子們做一些家務，比如每天掃地、疊被子、幫奶奶包餃子等。我自己一有空，就會和我爸一起去山上砍柴。
鋸木頭（作者攝于2020年2月8日） 這次疫情對我工作的影響是百分之百的。我的兩個娃都在讀書，新學期兩個人的學費、雜費加起來，接近3000塊，加上房貸3500元/月，家里還有父母，我的經(jīng)濟壓力非常大。
從長遠看，我還擔心兩件事：
第一，我是做裝修的，當然得經(jīng)常出入各個小區(qū)，對我這種工種的管理一定會更加嚴格，小區(qū)的安保措施會更嚴厲，等疫情結(jié)束后，這些影響會繼續(xù)存在。
第二，我估計即使全國都解除了“重大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一級響應”，武漢還得持續(xù)幾個月才會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這直接影響到我的返漢開工時間。
當然了，這次疫情也讓我感覺到，我們村還是很團結(jié)友愛的，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是，全村人在微信群里很團結(jié)，大家相互提醒。比如前一天，大雪壓壞了電線，有兩戶人家的電斷了。昨天一個電工來村里修電線，大家都提醒斷電家庭的人要戴上口罩，與電工保持適當距離。諸如此類疫情期間在生活與防護上會碰到的大小事情，鄉(xiāng)親們經(jīng)常相互提醒與關(guān)心。
還有一點是，三天前，? ?里要求未來一周內(nèi)，所有人不可以上街購物，村里兩戶人家就主動收集各家各戶所需生活物資明細，開車去鎮(zhèn)上集體采購，為村民們排憂解難。這次疫情到來后，我感覺我們村的人還能互相溫暖，很團結(jié)的。
最后，作為一個普通農(nóng)村打工者，我想說：我上有老，下有小，干一天才有的吃，不干就要餓肚子，我們沒有退休金，沒有城鎮(zhèn)社保，真的非常不容易。新聞上看到，政府給武漢的醫(yī)務人員加工資，醫(yī)務人員的子女考上武大享受一萬元獎勵，我當然理解他們的辛苦，也認同政府對他們的照顧。但我敢說，目前壓力最大的人群還有像我這樣依然滯留在湖北老家，不能出門的底層打工者。政府是不是也應該考慮給予我們一點照顧呢？沒有照顧也行，請政府給我們自食其力的機會，能不能盡快增加對滯留農(nóng)村的外出務工人員的健康檢測手段，讓絕大多數(shù)身體健康的人逐步外出務工。
普通打工者二：“我現(xiàn)在一天要洗8-9次手，沒事就清潔家里的灶臺，打掃門前、屋后的衛(wèi)生，我家比從前干凈整潔多了?！?/p>
我叫嚴夢枝，今年44歲，目前在武漢某火鍋店做經(jīng)理，在武漢工作了5年。
我是臘月二十七（1月22日）回家的，我特意從武漢帶了羊肉、牛肉和鹵菜回來過年，聽說會盤查野味，起初還挺擔心我買的年貨被扣，后來還好，攜帶這些普通食品不礙事。
回家后，尤其武漢“封城”后，我開始緊張了，倒不是擔心我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我的工作問題。因為我干的是餐飲行業(yè)，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因為這個病而失業(yè)。
我的兩個孩子還在讀書，一個念小學，一個上中專技校。去年下半年起，我老公在老家拖沙車，也賺不到什么錢，所以全家的經(jīng)濟負擔基本上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我非常支持政府出臺的“不出門”“不串門”“不集聚”等規(guī)定。我認為，不出門就是為國家節(jié)省口罩，對國家來說就是少了一個負擔。何況我是武漢回來的，我當然不能給政府添堵、添亂。
這個假期，我在家陪婆婆、孩子和老公，給孩子們輔導作業(yè)，和婆婆聊天、談心，和孩子們打打羽毛球、跳跳繩，每天晚上變著花樣做不同的美食給家人吃。說實話，我虧欠他們挺多的，我往年初三就去武漢上班了，今年有這么多時間可以陪家人，我很欣慰。
跳繩（作者攝于2020年1月29日）
做“鴨蛋餿”（浠水方言，做法是把糯米洗凈蒸熟，里面包裹黑芝麻加紅糖，然后放入開水煮熟，作者攝于2020年2月5日）
做“花粑”（浠水方言，做法是將細米和黑芝麻混和，切三角狀，然后蒸熟，作者攝于2020年2月8日）
做“軟芡粑”（浠水方言，做法是去野外摘來可食用的植物“軟芡”，將其打碎后與面粉和在一起，烙熟，作者攝于2020年2月14日） 目前，我最關(guān)心的是這次疫情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家里的生活物資快耗光了。我年前買的黃瓜是3.5元/斤，昨天村里統(tǒng)一采購的價格是12.5元/斤，菜價貴得太離譜。希望政府對賺黑心錢的商販進行嚴厲打擊，穩(wěn)定農(nóng)村正常的物價水平，保障老百姓在疫情期間的正常生活。
這個病毒對我也有一個好處吧。怎么說呢，我們生在農(nóng)村節(jié)約慣了，我之前在田里把事做完了，就去池塘里洗一把臉、洗個手，然后回家做飯、吃飯，我不想開家里的水龍頭，更? ??不用洗潔精洗手，因為太浪費水。現(xiàn)在我不一樣了，兒子前天告訴我，衛(wèi)生對預防這個病很重要，要我以后多洗手，洗干凈，不要再想著節(jié)約家里的那點水了?，F(xiàn)在，我一天要洗8-9次手，沒事就清掃家里的灶臺、門前、屋后的衛(wèi)生，我家比從前干凈整潔多了。
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鐘南山院士、廣大專家和醫(yī)護人員早日把疫苗研究出來，徹底解決這次疫情，讓我們打工者早點出去打工，學生早點去學校上學，一切恢復正常。
在校大學生：“我們年輕人有知識，有想法，有公民意識，有執(zhí)行力，我們可以有效組織起來，為緩解鄉(xiāng)村抗疫隊伍不足貢獻力量。”
我叫阿點，今年21歲，目前在華中科技大學念大三，學的是光電專業(yè)。
我是臘月二十七（1月21日）和父母一起回家的，我回家前也聽過這個病，當時的感覺是，應該比普通流感嚴重一點，但也絕對沒想到發(fā)展成“封城”那么嚴重。
臘月二十九日武漢實施了“封城”，我才真正擔心起來，尤其擔心我的那些在武漢的同學與朋友們。后來，我看到疫情動態(tài)里各種數(shù)字不斷攀升，更加擔心了。
再后來，尤其是當我聽我媽說，她的一個同事確診后，經(jīng)醫(yī)院治療平安出院了，我的心才沒有那么緊張了。
這些天，我看到中央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包括省市對口援助機制的啟動，方艙醫(yī)院的建設，對湖北及武漢一把手的免職處分，各地疫情防控措施的一步步升級，我也就不再害怕了，因為一切都在中央的掌控之中。
這個假期，我自認為做了兩件有意義的事：
年初三上午，我和村里一位大哥一起，帶領(lǐng)村里的三個小朋友撿垃圾。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足足花了四個小時，把塆里主干道的垃圾全部撿完。我希望用這樣的實際行動去喚醒鄉(xiāng)親們的環(huán)境保護意識，養(yǎng)成愛護村落環(huán)境的好習慣。
組織小朋友撿垃圾（作者攝于2020年1月27日） 大年初四，我注意到村干部偶爾來我們組檢查工作，我感覺他們這樣很容易導致病毒交叉感染。一旦在別的小組不小心接觸了患者，他們勢必會攜帶病毒到本組。于是，我就在村里的微信群建議組建志愿者隊伍，共同分擔本組的抗疫事宜。經(jīng)協(xié)商，組長開始在組微信群發(fā)布招募志愿者的消息，我和另外3個年輕人踴躍報名，正式成為村里的抗疫志愿者。
初五，我們開始各司其職，有的上門測量體溫，有的在勸返崗站崗，有的巡村阻止部分村民聚眾聊天或打牌，有的噴灑消毒液，有的打掃衛(wèi)生，有的敲鑼挨家告知抗疫知識。
初五下午，我在網(wǎng)上得到一個經(jīng)專業(yè)醫(yī)師鑒定有助于增強抵抗力和清肺潤喉的中草藥方子，提議我們?nèi)齻€志愿者合伙湊錢去村衛(wèi)生所購買，然后在我家門口統(tǒng)一熬制，一天兩次，上下午時間分別是7-10時和13-16時，然后把藥湯送到每一戶家里。
對于我們的行為，村民們看在眼里。年初六開始，一些村民加入了我們的隊伍，量體溫、站崗、巡村、噴消毒液、砍柴、燒火、分藥、送藥等，全組的人際關(guān)系變得空前團結(jié)。迄今為止，全組沒有一例確診或疑似病例。
這項工作一直持續(xù)到正月二十（2月13日）。
最后，我想說，我們年輕人有知識，有想法，有公民意識，有執(zhí)行力，容易溝通與交流，有什么建議或意見，大伙一拍即合就能開始干，我們也可以為家鄉(xiāng)抗疫工作盡綿薄之力。一旦我們行動起來，一些心存善念的人也會加? ??其中。這樣，自發(fā)性的鄉(xiāng)村力量就被有效組織起來。毫無疑問，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目前鄉(xiāng)村抗疫隊伍與力量不足的問題。
（本文執(zhí)筆者姚華松系廣州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
廣州日報全媒體編輯 陳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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