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8,516米的洛子峰,世界海拔第四高峰的首次滑雪下撤

編譯:Mintina

Jacques Villares繪制的洛子峰(2020年)

照片提供:https://www.artmajeur.com/

洛子峰,世界第四高峰,海拔8,516米/27,890英尺,坐標為北緯27°57′42''度,東經(jīng)86°56′00',屬于喜馬拉雅山脈。在藏語中,洛子意為“南峰”,這里距離珠穆朗瑪峰3公里(在珠穆朗瑪峰南坡,洛子峰和珠穆朗瑪峰的攀登線路重合,直至山峰3號營地)。洛子峰與珠穆朗瑪峰在山峰南坳(海拔約7,790米)處相連。

根據(jù)本地人,洛子峰也被稱之為“定結(jié)謝?,敗?,意思是藍色和美麗的傳說。山峰北脊和東南山脊相連,東壁位于在中國西藏自治區(qū)一端,西側(cè)在尼泊爾境內(nèi)。

山峰特點

山峰雄偉且陡峭,頻繁出現(xiàn)冰川崩塌,冰崩和雪崩。尤其是從大本營去往山峰1號營地之間,這里有著數(shù)千年堆積的冰磧和巨大冰川。區(qū)域相當復雜,線路漫長,冰層覆蓋陡坡令人暈眩,而且分布著無盡的巨大冰層覆蓋裂縫。此處雪層的平均厚度為60-65厘米,角度達75°,而且在這處地點,傾斜程度有時會達到85°甚至更高。

除去海拔8,516米/27,940英尺的主峰,洛子峰山系還有其他衛(wèi)峰:

洛子南峰,海拔8,426米./27,644英尺,位于尼泊爾。

洛子峰中峰I,或是洛子中央峰,海拔8,410米/27,592英尺,位于中國西藏自治區(qū)和尼泊爾邊境。2001年5月23日,一支俄羅斯探險團隊首攀了這座山峰。下午三時,Alexey Bolotov, Petr Kuznetsov, Evgeny Vinogradsky和Timofeev到達頂峰下端,Bolotov領攀了頂端下部“難度極高的90度巖石”臺階,這里的級別為VI。5月24日Nikolai Jiline,Yuri Koshelenko和Gleb Sokolov,5月25,Vladimir Ianotchkine和Victor Volodin分別取得成功。

洛子峰中峰II,海拔8,372米/27,467英尺,位于尼泊爾境內(nèi),屬于喜馬拉雅山脈。

Lhotse Shar峰,海拔8,383米/27,504英尺,位于中國西藏自治區(qū)和尼泊爾邊境。1970年,一支由Siegfried Aeberli帶領的奧地利登山團隊來到山峰。5月13日12點30分,Josef Mayerl和Rolf Walte站在頂峰。

此外還有洛子北峰I,海拔8,290米/27,198英尺,洛子北峰II,海拔8,307米/27,254英尺,洛子北峰III,海拔8,327米/27,320英尺,三座山峰全部位于中國西藏自治區(qū)定日縣境內(nèi)。

珠穆朗瑪峰,洛子峰及洛子峰衛(wèi)峰

雖然這里的高度比珠穆朗瑪峰略低,但是,這里的降水更多。相較珠穆朗瑪峰而言,這里的風速更低,但是積雪更多。

歷史攀登

1956年5月18日下午二時,瑞士珠穆朗瑪峰-洛子峰登山團隊的Ernst Reiss和Fritz Luchsinger 沿山峰尼泊爾一端的西側(cè)山壁站在山峰頂端,這是山峰的首次成功攀登。隨后,5月24日,Jürg Marme,Ernst Schmied完成了珠穆朗瑪峰的第二次攀爬;隨后一日,5月25日,Hans-Rudolf von Gunten及Adolf Reist成為繼艾德蒙德.希拉里和旦增.諾爾蓋,自己的兩位隊友之后,第三支到達珠穆朗瑪峰頂部的團隊。

1977年5月8日,9日和11日,德國Swabian喜馬拉雅探險團隊成員分成三隊到達頂峰,期間Michel Dacher沒有使用輔助氧氣進行攀登。這支團隊隊員包括,Gerhard Schmatz,領隊,Joachim Baumüller,Michel Dacher,Hans von K?nel,唯一的瑞士隊員,Max Lutz,Wolfgang Schaffert醫(yī)生,Hannelore Schmatz,Günter Sturm,Peter Vogler,Hermann Warth醫(yī)生,Peter及Wastl W?rg?tter,二人來自奧地利,F(xiàn)ritz Zintl。這是山峰的第二次成功攀登。

1979年5月5日,一支由 Erich Vanis帶領的奧地利團隊進行了山峰的第三次攀爬。Wolfgang Axt及Hans Ladreiter艱難到達頂峰,并經(jīng)歷了史詩般的下撤,由于凍傷,Ladreiter失去了右手數(shù)根手指和六根腳趾,Axt的全部腳趾截肢。5月10日,Bruno Klausbruckner和Ivan Exnar成功站在頂峰。

1986年10月16日,意大利登山者Reinhold Messner到達頂峰。他就此完成了全部14座八千米級別山峰的攀登。

Jurek,Pawe? Wysoczański拍攝的關于Jerzy Kukuczka影片的截圖

照片提供:Trento Film Festival 2016

1989年10月24日,二十世紀最為偉大的登山者之一,來自波蘭的Jerzy Kukuczka從洛子峰難度最高的南壁直接去往頂峰。但是在下撤過程中遇難。時至今日,世界上沒有第二人曾嘗試這條路線。

1996年,Chantal Mauduit(法國登山者,196年3月24日 – 1998年5月13日)成為首位登頂洛子峰的女性。兩年后,時年34歲,她與45歲的昂次仁在道拉吉里峰海拔6,400米高度遇難。

1998年,中國14座八千米級別山峰探險團隊登頂這座山峰。

洛子峰登山線路

圖中所示的是1956年5月18日山峰首攀期間,登山者選擇的線路。由Albert Eggler帶領的團隊沿珠穆朗瑪峰路線到達海拔7,800米高度,隨后轉(zhuǎn)向狹窄的冰層和雪面覆蓋區(qū)域,最終,F(xiàn)ritz Luchsinger及Ernst Reiss站在頂峰。除去傳統(tǒng)的瑞士線路外,山峰還有另外兩條位于南壁的路線。Lhotse Shar峰和洛子中央峰共有三條攀登線路。截止到此刻,無人從中國西藏自治區(qū)境內(nèi)山峰東壁進行攀爬。

2018年,來自美國的Hilaree Nelson與自己的同伴,Jim Morrison進行了洛子峰,世界海拔第四高峰的首次滑雪下撤。

攀登洛子峰期間,Hilaree Nelson在黎明到來時停下片刻。她和Jim Morrison來到山峰頂部,嘗試從頂峰開始的首次滑雪下撤

照片提供:Nick Kalisz/TNF

2018年9月30日,Hilaree Nelson,45歲和Jim Morrison,43歲,完成洛子峰首條完整滑雪下撤之前,顯然,無人成功從洛子峰頂峰滑雪返回。

位于珠穆朗瑪峰旁,洛子峰的海拔高度為8,516米/27,940英尺,是世界海拔第四高峰。Nelson及Morrison并非首位在這座山峰進行滑雪的探險者 - 2007年,Jamie Laidlwa進行了洛子峰部分線路的滑雪 - 但是他們二人是首位從頂峰出發(fā),通過完整山壁路線的滑雪者。

這項引人矚目的成就是Nelson本就顯赫履歷的其中一項。她是世界上約十位從地球海拔最高山峰滑雪返回的女性之一 - 而且她是唯一一名不止在一座海拔八千米山峰滑雪下撤的女性。2005年,她沒有使用輔助氧氣,沒有外界協(xié)助,沿卓奧友峰滑雪回到大本營,并成為首位滑雪通過馬卡魯峰,世界海拔第五高峰馬卡魯山口山肩的女性。她與Morrison是首位完成印度Papsura峰,海拔6,439米/21,165英尺攀登和滑雪的美國人,這是Nelson近20年的夢想。2018年,她成為TNF團隊歷史上第二位環(huán)球運動員團隊隊長,一個過去26年間由經(jīng)驗豐富的登山者,Conrad Anker擔任的職位。

登山滑雪者Hilaree Nelson O'Neill攀Papsura峰陡峭,雪層覆蓋的山壁,這里也被稱之為惡魔山峰。1999年,時年25歲的Hilaree在進行首次探險活動期間從一位飛行員那里得到一張照片,自此,她便一直期待能夠在這處山壁滑雪下撤

照片提供:Chris Figenshau

Nelson談及了自己在洛子峰的探險活動,她如何克服在山峰之間經(jīng)歷的黑暗時刻,以及她完成洛子峰滑雪下撤的喜悅。

Nelson和Morrison去往Khumbu/昆布冰川上部的一條線路。由于全新降雪導致的困難,團隊用時12小時從珠穆朗瑪峰(南坡)大本營到達山峰2號營地

照片提供:Nick Kalisz/TNF

你從珠穆朗瑪峰(南坡)大本營開始攀登洛子峰。你們是這里的唯一一支團隊,身處通常登山季(春季)約有1,000名其他登山者和醫(yī)療人員聚集的區(qū)域,感覺如何?

當你是這里的唯一隊伍時,事情變得困難得多。從開路和向山峰2號營地運送裝備角度來說,這里有更多的工作需要完成。試圖為去往頂峰保存最后一點體能絕非易事。

你是否擔心這里沒有防護網(wǎng)?

我并不在意安全網(wǎng)。周圍有多架直升飛機盤旋。我們團隊有很棒的無限電通訊系統(tǒng),我們與自己的中介公司溝通順暢,而且事實上,我們的九人團隊有足夠的人力關注這些方面。

面對嚴重的落石,Nelson沿Khumbu/冰川緩慢攀登

照片提供:Nick Kalisz/TNF

你在攀爬過程中遇到的一些挑戰(zhàn)?

首次去往[Khubu/昆布]冰川,我們很晚出發(fā)。我們的物資很重,行進速度相當緩慢。陽光照射到這里時,通過[冰川]的確相當恐怖。

我們留在山峰1號營地過夜,第二日清晨,夏爾巴來到這里。我們一同出發(fā)去往山峰2號營地,但是卻在白雪皚皚的山坡被困,他們隨后下撤。我們搭建了一處中間營地,但是并不清楚自己身處何處。我們或許位于努子峰山壁下部,這里的雪崩景象簡直瘋狂。我們四人回到帳篷玩紙牌游戲時,一場巨大的雪崩傾瀉而下。我們并未受到影響,我們的情況很好,但是整理物資,在刺目的白色反光條件下去往山峰2號營地顯然相當恐怖。當日晚些時候,我們建立了2號營地。

[此處]僅有我們四人,沒有夏爾巴。我們把這里稱之為“僵尸末日”,[因為]這里全部都是此前探險活動留下的所有那些極為奇怪的營地。我唯一一次來到這里是[在]2012年,任何時候,周圍都有100-400人,所以作為身處山峰2號營地的唯一一支團隊的確感覺有些不安。

你在山峰停留的時間?

首次海拔適應訓練在9月6日前后。我們在這里留宿三晚 - 一晚是在山峰1號營地,兩次留在山峰2號營地 – 隨后一路返回,休息數(shù)日,接下來便是一次完整的沖頂嘗試。9月11日,我們舉行了法會[在喜馬拉雅山脈攀爬之前進行的藏傳佛教儀式,祈求山峰神靈的庇佑],所以直至9月12日,沒有人,沒有夏爾巴或是冰川醫(yī)生去往大本營之上的地點。我們在9月30日到達頂峰。

事情轉(zhuǎn)瞬即逝,都在頃刻之間。此外,山峰上沒有任何其他人幫助我們。我們必須自行搭建全部基礎設施。

向山峰2號營地行進期間,Morrison和Nelson來到冰川更為暴露的區(qū)域。潭門是唯一一支身處冰川的隊伍,感覺“極為空無和孤獨,”Nelson說到

照片提供:Nick Kalisz/TNF

所以你僅安排了一次海拔適應訓練,隨后便去往頂峰?

是的,部分原因是控制我們通過冰川次數(shù),當然還有夏爾巴穿行冰川的旅行。我們只有最為基本的所需,去往山峰2號,3號,再到4號營地。

你如何攀登至頂峰?

我們試圖不使用輔助氧氣。我們僅到達海拔8,200米處,這里就位于山肩底部,我們最終在這里戴上氧氣面罩。一旦離開洛子峰山壁,來到山肩,雪層的確很有力度[有著]可能斷裂的表面硬層,而且很難攀爬。行進兩步,下滑一步,所以過程耗時很久。我們借助輔助氧氣 – 對于我來說,這的確是一種不齒的行為,但是我們意識到[除此之外]我們無法及時到達頂部。

我們面臨掙扎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天氣預報。我們在9月30日到達頂峰,預報顯示當日下午會出現(xiàn)疾風。我們度過了數(shù)個晴朗無風的時日,但是9月30日當天晚些時候風速預計會達到25-35公里/小時。10月1日,風速依然很高,接下來將變得瘋狂;10月2日狂風將達100公里/小時。而且這樣的情況將持續(xù)至10月12日,所以[9月30日]是我們的機會。

Morrison站在鄰近洛子峰頂端的地點。Nelson和Morrison在頂峰換好雪板,從山峰頂端一躍而下

照片提供:Dutch Simpson/TNF

那么,當日風況是否配合?

[下午1點45分,我們站在頂峰時,]這里的疾風令人難以呼吸,45分鐘后,當我們離開時,這里的狀況與預報如出一轍,風速增強,開始侵襲頂峰。我們處在最后關頭,一切準備就緒。這使事情看起來更像,“哦,天啊,我們不得不這樣做!我們必須就此下撤!”夏爾巴已經(jīng)非常興奮,他們的確付出了極大努力。

到達頂峰時,你有何感受?

我們?nèi)ネ敳?,這里有數(shù)噸的積雪。我們就在頂峰穿上雪板。我非常緊張,而且我覺得Jim也相當不安,因為我們的確耗費了很多體能。但同時這也頗為有趣,因為我們二人對于雪板均非常熟悉,一旦穿好裝備,緊張的情緒便被興奮所替代,好像是,“哦,天啊,我們即將開始。我們會開始滑雪,我們的確將滑雪通過這里。我們不是側(cè)滑,我們是進行真正的滑雪下撤!”這確實很酷。

珠穆朗瑪峰(左側(cè))和洛子峰(右側(cè))。圖中標注為團隊攀登和下撤的線路

圖片制作:Martin Gamache和Taylor Maggiacomo

圖片來源:Hilaree Helson

9月30日下午二時與@jimwmorrison一同到達洛子峰頂端,這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時刻,我們已經(jīng)換好雪板。我們幾乎在頂峰停留一個小時,根據(jù)預報,風速開始上升,是時候開始滑雪下撤。@protectourwinters @nickkalisz #sufferfest #breathinghard #lhotseski2018 #nodownsuit

- Hilaree Nelson(O’Neill),@hilareenelson,太平洋夏季時間2018年10月5日上午9點04分的更新內(nèi)容

我和Jim在山肩區(qū)域一直緊隨彼此,因為這是滑雪難度最高的地點。這里的雪況多樣,從齊腰深的粒狀積雪到容易破損,可能引發(fā)真正后果的表面堅硬雪層,這會使滑雪者失去平衡,摔倒,或是單膝倒地支撐。你的一只雪板位于表面之上,而另外一只陷入雪層之中。這是極其危險的狀況。

一旦通過山肩,我們面前便是完整的洛子峰山壁。此前[海拔適應訓練期間],我們曾經(jīng)從山峰3號營地滑雪返回,所以我們對于洛子峰山壁有所了解,而且能夠看到整體狀況,滑雪過程也略顯更為容易。一旦到達洛子峰表面,我們的間隔就此拉開。

一刻,感覺我們之間相隔約半英里(約0.8公里),我們均享受其中,即使整個洛子峰山壁極為陡峭,此刻我們心里似乎非常確定,所以,這是一次放松的滑雪下撤。我們以不同的節(jié)奏行進,一同返回。這個階段趣味橫生。

Morrison從洛子峰頂端滑雪下撤。線路如此陡峭,每次轉(zhuǎn)彎都下降約15英尺(約4.6米) ,二人開始滑動,沿雪層表面如同雪崩席卷般行進,但是從技術(shù)角度,沒有斷裂點

照片提供:Nick Kalisz/TNF

數(shù)年間,我度過了一段非常艱難的時光。對于我來說,山峰意味著整個世界,而且一刻,這里卻成為一處黑暗的地點。(山峰的)另外一面有著壓倒性的力量。能夠回到山峰了解帶來快樂的原因,同時帶著這些既定的目標,而非面對掙扎和痛苦– 那種并不知道去往何方的感受竟然如此美妙。

[改變]從2016年開始,但是并非是在山峰之間,一切始于耐力賽事,事情有些失控,專注點限制在終點和開始發(fā)槍之間。對于我,這是訓練和展望未來的階段。2017年,在Jim的陪伴下,我能夠嘗試山峰間特定的目標。感覺很棒,在我事業(yè)的這時期,重新?lián)碛腥碌淖孕藕鸵晃怀錾耐?– 而且朋友和家人以全新的方式支持著我,這確實令我感動。這很棒。難以描述。我感覺時間飛逝,我需要讓自己的努力有所回報。我能夠與Jim一同取得成功。我確實非常努力,令事情最終得以推進。

信息來源:Sadie Quarier,https://www.greattibettour.com,美國阿爾卑斯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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