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典當歷史文化故事,妙不可言(上)

“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破面棉襖一件”,“蟲蛀爛光板,鼠皮女襖一件”!

典當行在世界多個國家盛行過,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時期對典當?shù)亩x也不盡相同。但是典當文化最長遠的莫過于中華古國的“當鋪”,當鋪的歷史悠久,迄今已超一千五百年,那么如此古老的典當文化究竟是什么樣呢?

典當行業(yè)是公認的人類最古老的行業(yè)之一,僅就典當行業(yè)悠久的歷史跨越和厚重的歷史積淀來說,典當文化本身便必然打上極其深刻的典當烙印。由于典當行業(yè)與其他行業(yè)截然不同,典當文化也是一種十分獨特的行業(yè)文化。古往今來,人們對典當文化褒貶不一,這表明典當文化在不同的社會發(fā)展階段、不同的社會發(fā)展時期所產(chǎn)生的影響和所發(fā)揮的作用也不相同。

典當行內(nèi)的陳設(shè)

當鋪門前都掛幌子,幌子分為三類,一是文字幌子;二是標志幌子;三是象形幌子。

文字幌子是將直接表現(xiàn)當鋪行業(yè)經(jīng)營內(nèi)容的“當”、“質(zhì)”、“押”之類的單字,用醒目的大字書寫在墻上,招徠當客。

標志幌子也就是招牌,以特制巨大的絡(luò)錢兩串,懸掛在門前兩側(cè),作為標記。象形幌子是在當鋪前豎一大牌子,上書“某某當鋪”,有的在門前立旗桿、設(shè)坊,旗桿或坊上掛有木制大錢兩串,上懸紅布飄帶?!靶⊙轰仭痹谡信粕蠈懸粋€黑色‘當’字,在當字上邊用紅色寫一個‘押’字;而‘代當’的招牌上則用紅色寫一個‘代’字,含有當鋪代理店的意思。

另外,當鋪都在柜臺旁掛一塊‘望牌”,用以顯示當期,按照所執(zhí)行當期月數(shù),選擇《千字文》開篇的文字依序排月份,如:“天、地、元、黃,宇、宙、洪、昌,日、月、盈、者、辰、宿、列、章,安、來”,即代表18 個月贖期的各個月份,這些字分別記在各號收當?shù)漠斊?、架簽上,同時用望牌顯示哪個字號收當期滿,便于查尋與及時處理。望牌上的各代用字可順序推移,如“天宇牌”即指當票第一號。當票到了第二個月期,即將期移至第二個字上面,其余依序移動?!巴啤笔钱斾佉环N有效的管理手段。各家當鋪都普遍采用。

典當行內(nèi)的人員

每家當鋪里都有坐柜和站柜的兩個人,坐柜主要是為了在站柜與當戶發(fā)生爭執(zhí)時好打圓場。比如當戶嫌給價太少,拿著當物要走的時候,坐柜趕忙起來打圓場。如站柜的說“拳頭、道子”,意思是已經(jīng)給n塊錢了,坐柜認為可以再加兩塊時,就用“拳頭、爐腿”,暗示給13塊。

總之,遇到值錢的東西,他們就盡量不讓當戶走開。如果當戶堅持要高價,雙方不能達成協(xié)議時,他們便用當戶識別不出的手腳,把當戶的衣物等給整理好。其方法是:把衣服上身的一只袖子反疊,袖口朝下;褲子折三折;如是金貨,就用試金石輕磨一下;如是金表,則將表蓋微啟一點。第二家當鋪一看,心里就有數(shù)了,所給的當價,就會與第一家差不了多少。這樣,當戶最后還是只得用低價當出?!?/p>

當鋪之間往往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如夜間走動叫門時,不用敲,只需喊一嗓子“嗷”,里面即知是同行,馬上給開門。有一段〈晚間叫門》的順口溜寫道:“看戲歸來夜色深,柵門緊閉氣象森。幾度輕敲門不啟,一聲‘嗷’字便開門?!?

一般來說,當鋪掌柜的都是精明強干家,經(jīng)驗豐富,識廣見多。但智者千慮,難疏一時,也曾有過幾個故事。

那是一天午后,李掌柜在柜房坐柜,有一人拿來一顆冬珠求當。李掌柜仔細看了這顆珍珠,精滑光潤,真乃千金珍品,于是將當戶讓到室內(nèi),商議質(zhì)價。當戶張口要價五百塊大洋,掌柜沒同意。最后當戶拿上珠子要走,但又止步道:“請您再仔細看看,這顆寶珠的價值在千金之外。我經(jīng)營的是珠寶,您經(jīng)營的是典當,大家都是內(nèi)行,不會不知時價。我因急用錢,非五百不當。您若給四百五,我可另取20顆小珠子湊到五百塊大洋,您看怎么樣?”李掌柜一掂量,同意了。

當李掌柜全神貫注地挑選小珠時,當客在一旁斜視著李掌柜,并嘲笑道:“您真可謂慎密到家了!還是先收好冬珠吧,莫光在小珠上面斤斤計較,要知道一周之后我就贖回去的?!?

當客取了當錢離去后,李掌柜又審視了那顆冬珠,誰知它竟變成了膺品!

原來,開始當客拿來的那顆冬珠的確是真的,只是李掌柜聚精會神地挑選小珠之時,當客已巧妙地調(diào)了包。  

典當行內(nèi)的稱呼

從前,由于各地大多數(shù)的當鋪是徽州朝奉所開。人們漸漸習慣了一進當鋪門就開口叫“朝奉”。

后來,朝奉索性成了當鋪掌柜的統(tǒng)稱,不論是否徽人開的買賣,一概冠之以朝奉。徽州人什么生意都做,但最拿手的還是開典當。在這門行業(yè)中甚至有“無典不徽”的說法,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像許多行業(yè)一樣,典當業(yè)中有同行間通用的隱語。由于徽州人占了絕大多數(shù),因此典當業(yè)的隱語又叫作“徽語”,是根據(jù)徽州方言結(jié)合當?shù)卣Z音產(chǎn)生的。

典當業(yè)是徽商主要產(chǎn)業(yè)之一,鼎盛時期的徽州典當行遍布全國,在這門行業(yè)中甚至有“無典不徽”的說法,時至今日,老的典當行里做生意的隱語依然是有著當時徽州商人們的言語和痕跡。

宋人因以“朝奉”尊稱士人。宋彭乘 《續(xù)墨客揮犀·狀甚丑》:“ 吳伯虎朝奉,狀甚丑,鼻有孔而無準。每出廛市,隨而笑之。元豐中登第,上見之亦為之笑。” 宋洪邁 《夷堅三志壬·涂朝奉驅(qū)疫》:“ 涂大經(jīng)朝奉,初鄉(xiāng)薦入京,行次半涂,寓宿一寬宅。” 南宋以后用以稱富豪、店主等?!?a href='/shuihu/' target=_blank>水滸傳》第四六回:“莊主太公祝朝奉有三個兒子?!薄毒劳ㄑ浴未罄蛇€金完骨肉》:“呂玉也到陳家鋪子,登堂作揖。陳朝奉看坐獻茶?!薄冻蹩膛陌阁@奇》卷二四:“朝奉若肯喜舍時,小僧便修葺起來不難?!?清以來稱老板和當鋪的店員為朝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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