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寶雞]——風光無限野河山

五月,來到被當地人稱為北山的野河山。

野河山生態(tài)旅游景區(qū),地處陜西扶風縣北部,距佛教圣地法門寺8公里。景區(qū)內溝壑縱橫,谷狹幽深,封神臺遺址、財神趙公明及三霄姊妹修道處,大唐玉環(huán)出生地。宰相楊國忠之父楊殉夫婦埋葬地等,貴妃梁、楊家坪、楊家灣、五虎嶺、拴馬石名勝古跡,記錄著大唐的歷史和楊家的興衰,真乃仙山奇閣,風光無限,讓人流連忘返。

站在海拔千余米的貴妃梁上遠眺,莽莽蒼山層巒疊嶂,山巒從東向西漫延,從南到北縱深得看不到邊際。嗡嗡嚶嚶的叫聲,像戀人在竊竊私語,又像幾個小伙伴們嘻鬧,更像年青人舞起青春的園舞曲子,循聲而去,是偌大的一群蜜峰歡快的舞動著身姿。白色的、米黃色的、還有紫色的洋槐花蜜蜂們包圍著舞蹈著采擷花粉。原來是那滿山遍野的洋槐花,引來無數的蜜蜂,彌漫整個野河山。

說不清多少次來到野河山,五月份無事的日子總來這里,幾乎每年五月都來。有時約幾個好朋友,搭上人家的便車而來。有時自家人開車,全家都來。有時搭個班車,獨自一個帶上個相機來野河山。五月的野河山,滿山都是洋槐林子,屏吸著彌漫著花粉香甜的空氣,順手捋幾串槐花花絮,填進嘴里、咀嚼著,好像又回到頑童年月,小孫子眼里的野河山和自己童年時一樣,是綠色的海洋,花香的世界,心情放飛的地方。

春季的野河山很靜,靜得除了偶而上山的汽車聲和游人的腳步聲,就是游人自己的心跳聲。游人一頭扎進槐樹林中,在洋槐花香味的公園中,屏住呼吸,似乎能聽到洋槐樹吮吸甘甜雨露,洋槐花綻放的聲音。孫子驚訝的嚷著,樹這里多,這么大?草坡那么廣闊,城里的公園是沒有的。野河山的槐花可以任意去采摘,雅嫩的小手伸了出來,示意讓人們抱起他,摘來槐花。小孫子嘴里含著剛剛摘下來的洋槐花,手上拿著幾串洋槐花花絮,眼里看著滿山遍野的洋槐花,渲鬧在洋槐花的世界里。

洋槐花是蝶形花冠,盛開時呈簇狀、絮狀,以白色和米黃色多見,偶爾也有紫粉色的。一朵兒、一串兒、一簇槐花在萬叢之中顯得純潔妖媚。四月底五月初,是洋槐樹開花的時節(jié),關中平原的洋槐花已開敗了,野河山的槐花正在盛開初,滿山遍野的洋槐花香味,彌漫了溝溝汊汊。溝漢里,道路旁,凡大一些小平地,被養(yǎng)蜂人的蜂箱擠占得密密匝匝。最多的一天有萬余箱蜂進山,這里成了槐花蜜源的重要之地,是放蜂人年年都光顧的地方。

養(yǎng)蜂人是花的追隨者,那里有花,那里就有他們的身影。每逢4月底到5月份,野河山是蜂的世界,也是蜂農的聚首之地。一頂帳蓬,幾件簡單的生活用具,支撐起養(yǎng)蜂人的家。頭戴斗笠式大沿帽,手戴防護長手套,全付武裝的行頭,搖動蜂筒,乳白色的蜜汁汩汩流出,蜂蜜、蜂王醬成了俏手的土特產品。蜂蜜1斤30元,無公害、天然美食,成為這一時段人們爭相購買的食品。

在野河山遇一養(yǎng)蜂人,已有十多年放蜂史,走遍了祖國的山河。他每年都要到野河山來養(yǎng)蜂,他認為這里蜜源面積大,花期長,質量好,產量高。今年他蜂蜜群擴大了很多,人手有些不足,他把妻子、父母都帶來這里,一是幫助他料理些養(yǎng)蜂之事,二是讓他們在勞作中也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也算是養(yǎng)蜂旅游。野河山的管理人員告訴我們,蜂農在野河山放蜂,除按表交電費、水費外,不交任何管理費之類的費用,只要有花可采,蜂農愿呆多少天就呆多少天。蜂農們告訴我們,今年關中春季雨水多,洋槐花花期長,他們已經在這里呆了1個多月了,還可再呆一周,到新的花源那里去。蜂是沖著花來的,有花才到有蜂而至,12萬畝洋槐花引來蜜蜂,野河山是典型的蜜蜂戀槐花,蜂對花的依戀,才釀成了野河山甜蜜的世界。

野河山現在是省級森林公園,省級自然保護區(qū)。它是喬山的一部分,屬千山余脈,景區(qū)面積13約平方千米。野河山是由人工建立起來的生態(tài)系統,以闊葉林為主,森林覆蓋率達90%以上,動植物資源非常豐富。春天、野河山洋槐花飄香,鳥聲鳴鳴;夏日,綠翠山野,涼爽易人。秋天,萬紫千紅,秋高氣爽。冬日,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野河山中,700多種植物,160多種動物,成了動植物的樂園,難怪它成為省級自然保護區(qū),就是看準這里動植物的多樣性和地域上的代表性。

洋槐樹在中國不是當地的物種,原產北美,公元1601年引進歐州,在歐州栽植了200多年后,公元1877年引進中國。據說是德國人帶進中國的,現在黃淮流域及全國27個省區(qū)有栽植,范圍涉及到海拔2100米以下的廣大區(qū)域。野河山的洋槐樹何時栽植,已無法準確考證。大面積栽植是上世紀50年的事,多是防護林、水保林、薪炭林,礦柱林等。中國有鄉(xiāng)士樹種的槐樹,國人稱它為中國槐簡稱國槐。從國外引進來的槐樹,被國人稱之為洋槐,洋槐樹枝上有尖刺,老百姓就稱其為刺槐。洋槐耐瘠薄繁殖力強,有洋槐林的地方,其它樹木在其間難以成林。

野河山有那么大面積洋槐,得益于改革開放。改革開放前野河山是光禿禿的,山坡上的青草,被牛羊啃得凈光,另星的洋槐樹被砍去當薪材,作建房用的材料。那時有點地就得種糧食,人都吃不飽肚子,哪有栽樹的地方呢?改革開放后的扶風,當政者作出一個大膽決定,撤銷野河山公社,搬走野河山的農民,野河山變成一個大林場。野河山區(qū)600多山民,走出世世代代居住的山區(qū),集體搬到了關中平原。人走了,山里不種糧食了,野山河山區(qū)實行封山、育林、禁收。人工載植樹木。飛播造林加上天然的林草自然繁衍,昔日荒山野嶺逐漸郁成蔽樹和草,有了20多萬畝人工森林。

有人做過對比,全國集中連體的洋槐林,面積最大的,莫屬于此,全國洋槐林面積之冠,扶風野河山名副其實。可能是野河山的氣候、土壤,海拔等適應于這個外來樹種的成長,這個被德國傳教士帶到山東,再由山東轉輾來到西北的洋槐,在這里開花結果,落戶這里。也有人說,這里洋槐樹多,是沾了楊貴妃的光。扶風人認為,野河山這里是楊貴妃的故鄉(xiāng),所以洋槐這個后來之物種,沾了楊姓的光在這里子孫繁衍,發(fā)達繁榮了起來。

小時候,青黃不接的農歷二、三月,是農民最難熬的困荒時月,洋槐花曾是美味佳肴,幫人們渡過了那個時代。每年4月初,母親總會提醒,信兒“洋槐花要開了”。母親之話語深遂的含義兒子是心知肚明的。她告訴一個信息,洋槐花盛開的時節(jié),是準備摘采槐花的時候了。那時洋槐樹屬生產隊集體的,個人無權摘采。大人們上樹摘采集體的洋槐花生產隊要有人發(fā)現,輕則批評,重者扣工份或罰無償干活幾天。小孩子們,上樹摘采洋槐花不易被人發(fā)現,就是發(fā)現了,孩子們也會逃之夭夭,就是被逮住了重者生產隊長批評幾句也就算了。約幾位伙伴,到集體林里摘采洋槐花是午后放學的一件愜意的事。平原上洋槐花摘采完了,又去北山去摘采。摘采回家的洋槐花,洗干凈,拌上玉米面粉,放入籠中蒸熟,香甜可口的洋槐花蒸飯就出鍋了。

青黃不接的時節(jié),能吃上“洋槐花蒸飯”算是美味佳肴了。在糧食短缺的年代,“洋槐花蒸飯”成了母親的味道,成了兒時飯食中的最愛之一。有時采摘的洋槐花多了,做蒸飯還用不完,母親就把洋槐花攤平放在竹席上晾曬,洋槐花成了洋槐花干,收藏起來,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可以吃“蒸飯”還可以做成其它菜肴。多少年后,吃的問題不再成為問題時,卻很懷念兒時偷槐花做洋槐花蒸飯的時光。如今春季踏青,總要瞭望洋槐花開了沒有,如果花開時節(jié),總忘不了摘采幾兜槐花,帶回家中,讓曾下鄉(xiāng)4年的妻子,做一頓洋槐花蒸飯,回味昔日洋槐花蒸飯的味道。

在野河山春游,總繞不過這里的洋槐花和楊貴妃。野河山因楊貴妃而洋槐花盛開,也因楊貴妃成為全國洋槐林最大之處。初到野河山,聽這里是楊玉環(huán)楊貴妃的故鄉(xiāng)。總感有些詫異,中國四大美女之一的楊貴妃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姣容。史書記載和民間傳說,楊貴妃是四川廣元人,怎么會與扶風野河山沾上邊呢?楊貴妃(公元719-756年)號太真,資質豐艷,善歌舞,通音律,為唐代宮延音樂家,舞蹈家,其音樂才華,在歷代后妃中鮮見,被后世譽為中國四大美女之一。關于楊貴妃的祖藉有虢州閿鄉(xiāng)(河南三門峽)、蒲州永樂(山西永洛)客州、(廣西容縣)的說法。出生于虢州蜀放官門世家,其父楊玄琰曾任過蜀州司戶,她的童年在蜀州(四川崇州)度過的。

楊貴妃真的出生在扶風嗎?扶風人振振有詞,擲地有聲的在野河谷山中找了許多答案。扶風民謠和傳說中說,楊貴妃生扶風,死馬嵬,“瓦家溝(野河山之楊家坪)出了楊貴妃,三年桃李無顏色”。玄宗皇帝為楊玉環(huán)的叔父——楊國忠的父親楊珣手書的《楊珣碑》,還有老百姓所傳說的貴妃粱、貴妃泉、撒尿石、瞭望臺、上轎石、搶馬石的遺存以及貴妃梁上,刺刺掛著裙衩,一氣下的楊貴妃責斥刺樹,刺勾變成了真刺無勾的傳說等等,使野河山楊貴妃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楊貴妃死在馬嵬坡,楊珣埋葬在野河山南、玄宗皇帝親書的碑文,還有楊貴妃隨皇帝法門寺拜佛等等。說楊貴妃出生于扶風野河山,傳說戲說成分不少,難找出可信的考古依據。當今發(fā)展旅游經濟,都與名人相爭祖籍,扶風有楊貴妃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傳說,演繹她出生這此,也無可厚非。

楊貴妃是不幸的,她的美導致了父子兩人相爭,人們把她當作紅顏禍水,一場馬嵬坡兵變,貴妃成了當權者的替罪羊,可悲!可嘆!

楊貴妃是幸運的,她死后一千多年的,她的故事演繹不斷,更有史籍上無記載的扶風人,根據傳說和民謠,把她視為故鄉(xiāng)人,并把萬余公傾的野河山辟為自然保護區(qū)。傳說中貴妃故里楊家坪就簇擁在萬頃碧綠之中。一條橫亙在千山的山還被稱之為貴妃梁。山區(qū)平地不多,卻整出幾十畝平地建成一個貴妃廣場。昔日四大美女之一的楊貴妃成為人們憑吊的去處。

不知道山因有了楊貴妃的美名,還是其它什么原因,引進中國不足兩百年的洋槐樹,在這個并不肥沃的野河山的上繁衍了12萬畝,春季里花香四溢,彌漫了整個喬山,有人說這是貴妃的脂粉香氣浸染了這片山野。那潔白的、米黃的、紫紅的洋槐花花蕾朵朵,是貴妃高潔人生的寫照。楊貴妃沒有像歷史上呂后、武則天、慈禧太后那樣攻于朝政,獨攬權柄,只是兩個為父為子的男人被愛得死去活來。對女人來說這是喜劇也是悲劇。唐明皇“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是愛成就了她,也害了她。傾城傾國有何罪,卻被誅殺馬嵬坡,何理之有!

野河山幾十萬畝洋槐花,滿山遍野的綻放,那是貴妃童年泥土氣息的映照,朵朵洋槐花香溢山川,是她報答故鄉(xiāng)人民養(yǎng)育的恩情。不論楊貴妃出生在那里,是扶風,還是其它地方,人們有理由相信,楊玉環(huán)以野河山槐花綻放香溢四射這之種方式,回報著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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