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洪洞永凝古堡(岳念堡子)考古~

核心提示:在汾河東岸、霍山腳下的洪洞廣勝寺鎮(zhèn)坊堆村南有一坊堆遺址。該遺址距離洪洞縣城東北7公里處,永凝(現(xiàn)稱永一,洪洞方言稱“岳念堡子”)古堡距離縣城東北5公里處。

1954年,省文物工作委員會經上級批準,在坊堆村南150米處進行了科學發(fā)掘,出土商晚周初的陶器、玉器、骨器、銅器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出土了一塊帶字的甲骨。著名歷史學家李學勤先生說:坊堆甲骨文的出土,是我國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周初的甲骨文,其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山西文物》第1期)。臺灣著名考古學家董作賓在臺灣出版的《大陸》雜志上,以上萬字的篇幅專稿論述,引起了世界學術界的極大關注。坊堆遺址經過發(fā)掘整理和實地調查,經專家考證,確認為商周時期的遺址。1959年,山西省人民政府審定并公布坊堆商周遺址為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65年,經山西省人民政府審定并公布為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此后對兩遺址統(tǒng)稱為“坊堆—— —永凝遺址”

日前,記者拜訪了深居簡出的原山西省考古副研究員、洪洞縣博物館館長、75歲的老人馬安柱?!?a href='/jingdian/45368' target=_blank>永凝堡遺址考古發(fā)掘解決了洪洞史前的歷史疑問,解決了商周時期的分界與古楊國建國的問題。”老人回憶著往事。他參與主持了上世紀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末數(shù)次對永凝堡遺址的考古工作。

一個久遠故事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岳念堡子’的人都知道這事,還能說出名和姓?!瘪R安柱老人說,他在主持鉆探時村民就經常講這個故事。

在很早以前,堡子有一戶人家,生有三個兒子,有一個兒子整天游手好閑,不思勞作,賭博成性,要賭債的人頻頻堵家門,弄得全家人不得安生。

有一天,全家人背著他商量,決定對他進行家法處置。在他“走”之前,再為家里做點事。

“圈里需要墊土了,你給咱出去挑一擔土。”這家的父母指揮那個兒子。那個兒子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咋回事。于是就拿著鐵鍬,挑著空筐出了村。

家里人等了幾個時辰,還不見那個兒子回來,猜想是不是他感覺不對勁,跑了。

一家人正商量對策時,兒子挑著兩筐掛著墨綠色的銅器物回來了。銅可以換錢,一家人也打消了讓這個兒子“走”的想法。

那兒子告訴家人,他挖了兩下土,使勁一戳,土崖上露出一個洞,掉出了物件,他便將洞中的器皿悉數(shù)撿了回來。

撿到銅器的消息不徑而走,有一比利時的神父來到永凝堡子村找到了該戶人家,用幾百大洋買走了兩筐銅物件。

隨后,這戶人家便用這筆錢給三個兒子娶了媳婦,還蓋了房。

一名文物干事“1980年,我還是縣文化館的一名干事,主要分管文物登記?!瘪R安柱老人回憶。那年,他清楚地記得有村民挖土蓋房時,出土了一批青銅器,那個村民是永凝堡村的楊月興,距今37年。

1980年,楊月興建房時,掘出了青銅車馬器,有車獸鸞鈴、馬衡、銅鼎、銅鬲等一組銅器。

銅鼎口沿下鑄有典型的蔓紋饕饕紋式,具有明顯的西周風格。

在大型發(fā)掘前,馬安柱參加了前期普探。當時,那塊地是生產隊的一個葡萄園,他們用洛陽鏟一米一孔的梅花探孔,耗時3個月,確定了發(fā)掘范圍。

通過普探認定永凝堡是個墓葬區(qū)。探查清楚6個墓穴,北邊的3個為西周時期,南邊3個為商朝晚期。

當時帶隊的是著名考古研究學者張素琳,省考古研究所探工馬剛和馬安柱。老人介紹,張素琳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分配到山西考古研究所,她參加完當年永凝堡發(fā)掘考古后,于1981年調往中國歷史博物館考古部。

為備戰(zhàn)永凝古墓的科學挖掘,臨汾行署專門組織全區(qū)各縣專業(yè)人員,舉辦了考古訓練班。

1980年6月起,省考古所的同志和考古訓練班的人員幾乎同時進入挖掘現(xiàn)場,五六十人在一起,省考古研究所與臨汾考古訓練班同臺競技,兩支隊伍各占一半的工作量。作為當?shù)厝说鸟R安柱,就沒有那么清閑了,所有人員的吃住問題拋開不說,現(xiàn)場的協(xié)調、文物登記就讓他忙得不亦樂乎。此次在永凝堡進行的科學發(fā)掘,出土了大量周初器物。該遺址經過實地發(fā)掘和調查,經有關專家鑒定,永凝堡遺址為商晚周初的重要遺址。

此后,1984年、1987年馬安柱參與兩次策劃、主持對永凝堡遺址的考古,不過收獲頗微。

一場驚世發(fā)掘

時光推移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一些不法分子瘋狂盜挖古墓。

“老馬,岳念堡子黑夜里放炮放得咚咚的,是不是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古墓讓文物販子發(fā)現(xiàn)了,整夜放炮,讓人睡不好覺?!瘪R安柱回憶著永凝堡村村民的情況反映。他立即將這些情況向公安及相關部門反映。

公安部門派人在永凝堡遺址開始巡邏,有一天,幾名公安干警看到有一個洞,便喊話:“里邊有人嗎?里邊有人嗎?”好長時間沒有人應答。公安干警便說,沒有人就把洞填了。這時洞里傳出了急促地聲音“有人、有人”,盜墓賊爬出洞口束手就擒。

1996年經國家文物局申報,中國社會科學院審查,國務院批準,再次對永凝堡遺址進行搶救性發(fā)掘。馬安柱又成了這次發(fā)掘的后勤和主持,這次考古到1997年結束。

“遺址內的古墓一般深為12米,坑口長3米、寬4米,而此次發(fā)掘的這座古墓的規(guī)模很大,深度達到13米,坑口長8米、寬7米?!彼枋鲋敃r的現(xiàn)場。

在墓道上有殉葬的人,其狀慘不忍睹??脊湃藛T看到有殉葬者,判定這座墓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墓穴的盜洞就有8個,其中有一個盜洞還有一具白骨??脊湃藛T分析,盜洞有東漢、隋、唐、宋、明、清時期的,最后一次盜墓是近期的。

“墓中主人的上半部已經面目全非?!瘪R安柱介紹,隨著發(fā)掘的深入,考古人員在墓穴中發(fā)現(xiàn)了銅銹。經仔細辨認,此墓的主人除了外層的棺槨,裝人的棺木還用銅皮包裹。這讓在場的許多考古人員頗為驚訝,大家議論:當時銅的冶煉與加工技術和主人身份的尊貴,這在全國古墓發(fā)掘中很少見。”“墓主的上半身紋亂,已不成形,腹部以下還保持原狀?!瘪R安柱回憶道,在棺內上半部發(fā)現(xiàn)了一對龍鳳玉佩,在墓主人的腳下一個銅簋(gui),上面有銘文。

馬安柱指著自己臨摹的銘文說,這是古文字學家張頷釋讀的“嚴尚父作寶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用”。

“簋上的銘文說明,這件銅簋與曲沃晉國古墓出土的文物和遠在陜西長安斗門鎮(zhèn)下泉村出土的一件西周晚期的圓鼎有關聯(lián),被許多考古專家稱為‘國寶重器’?!瘪R安柱深有感觸地說,一生能參與這樣重大的考古發(fā)掘,作為一個考古人算是幸運者。這個簋上的銘文解決了洪洞縣志沒有解決的古楊國疑問,解決了商周時期的分界與古楊國建國的問題,還記錄了一場歷史文獻沒有記載、發(fā)生于約3000年前的一場戰(zhàn)爭。

相關鏈接:在此出土的青銅簋,是西周康、昭時期的墓葬品,簋內的銘文的“尚父”是否就是楊侯國的第一位國君周宣王的兒子“尚父”?同年,遠在陜西的長安縣斗門鎮(zhèn)下泉村,出土了一件西周晚期的圓鼎,這件西周窯藏中的圓鼎被考古專家們稱之為“國寶重器”。考古學家根據圓鼎上的銘文及造型將它命名為“多友鼎”。它腹內所鑄的279字銘文,記錄了周人和獫狁的一次戰(zhàn)爭,在這次戰(zhàn)爭中,周人打敗了敵人并追擊至于楊冢。

“多友鼎”銘文中的“楊”,據北大李伯謙教授推測正是今山西省洪洞縣坊堆—— —永凝堡一帶。

歷史上,有關楊國的記載很少,在考古界,一旦有帶“楊”字的文物出土,就會引起學者們的關注。

1993年,在曲沃縣曲村鎮(zhèn)北趙村西南的故絳遺址,晉穆侯邦父的墓(M63)中出土了兩件帶有“楊姞”字樣的銅壺(楊姞作羞禮壺永保存用),專家們由此命名“楊姞壺”。

“楊姞”是什么人?10年間,曾引起專家們的激烈爭論。

李學勤、王光堯、李伯謙三位學者根據“楊姞壺”銘文指出,原來曾經存在一個文獻失載的“姞”姓楊國,楊姞壺”正是這位“姞”姓楊國的女子嫁于晉穆侯邦父的自作器。如果是這樣,鑄造了“楊姞壺”的那個“姞”姓楊國在哪里?是否就是坊堆——永凝堡?時間到了2003年,3月9日,在北京中華世紀壇舉辦了一場名為“盛世吉金”的展覽。

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次開幕式上剪彩的嘉賓是陜西眉縣楊家村的5位農民。他們是這批青銅器的發(fā)現(xiàn)者和挖掘者。

當時誰也沒有料到,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正在悄然降臨到北京,洪洞縣也不例外,在“非典”的席卷下,由此錯過了一件青銅器,上面和洪洞有關的發(fā)現(xiàn)并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2003年1月19日,陜西眉縣楊家村的5位農民,想取些土墊豬圈用,沒想到這一镢頭下去,卻挖出了27件西周時期的青銅器。此次發(fā)現(xiàn)的青銅器,鑄造年代大多在西周晚期,都屬于一個“單”氏家族。這批“單”氏家族的器物,件件有銘文,銘文大約有4000字左右,有一件被專家起名叫“四十二年逑鼎”。該鼎的銘文共280多字,記錄的是周宣王42年,“逑”這個大臣征伐獫狁而得到周王賞賜土地的事情。其中說“逑”的事跡有75字,記錄了一場鮮為人知的戰(zhàn)爭。

遠在陜西出土的“四十二年逑鼎”,出人意料地保存了周宣王封楊國的權威記載。銘文中的“長父”很可能就是古文獻中姬姓楊國的初封君“尚父”。

周宣王42年5月前不久才“建長父侯于楊”,而根據《晉世家》,晉穆侯邦父在位時是周宣王17年(公元前811年)到周宣王43年(公元前785年),邦父統(tǒng)治下的晉國存在的時間跟姞姓之楊有短暫的交叉。

晉穆侯邦父夫人楊姞很有可能就是末代“姞”姓楊國君的女兒。當年,姞姓”楊國在強大的獫狁人打擊下,最終亡國。根據獫狁人的習性,這里當年一定經歷了一場血腥的殺戮,此后周宣王對獫狁進行反擊,把楊國故地封給他的兒子“長父”。

在日后的歲月里,楊姞將帶著憂愁看著她出生的那個王國不可逆轉的滅亡了。

在古文中,楊”通“揚”,西周金文的“揚”字,似乎是一個人正舉著武器太陽舞蹈。專家由此推測,姞”姓古楊人是一個崇祀太陽神的部族,楊人傍澤而居。

西周后期,姞”姓楊國滅亡,由“尚父”建立的“姬”姓楊國持續(xù)了100年后,在東周初期被新興的晉國滅掉。

晉武公滅楊國后,把他的小兒子“伯嶠”封在了那里。這是最后的古楊國,也是短暫的古楊國。

不久,晉武公死去,晉獻公詭諸繼位,晉獻公是晉國歷史上對外擴張土地最大的君主,也是對內打擊宗室貴族最嚴厲的君主。

“伯嶠”封國被奪了。他的孫子突被封到了“羊舌”,從此“羊舌”就成了他們的姓氏。

在洪洞縣和堯都區(qū)相接之處,以“羊”命名的村子聚集在這里,是羊氏發(fā)源的地方。

到了晉悼公時,羊舌氏的一支叔向和他的兄弟們更是盛極一時,左傳》里說,他們是“羊舌四族”,叔向被封到了楊(洪洞),還擔任了太子彪的老師,他的哥哥伯華被封到了銅鞮(沁縣),此外他的家族還占有平陽(臨汾)等地。

據電視紀錄片《天下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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