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 | 官地村的傳說

長期征稿,附帶圖片,原創(chuàng)首發(fā)。

作者:聶建國

原平市段家堡鄉(xiāng)官地村地處山區(qū),在原平城西北31公里處。相傳,唐朝李靖王曾在此設過王府,掛"興安大觀"牌匾,故曾名興安鎮(zhèn)。到明朝,因附近土地均屬軍地,農民租種,均稱官地,故得名官地村。官地村早年是原平市官地鄉(xiāng)鄉(xiāng)政府所在地,2001年撤鄉(xiāng)并鎮(zhèn),合并入段家堡鄉(xiāng)。該村共570戶,2200人,3236畝耕地,3139畝糧食作物,人均純收入3150元,以農為主,有豐富的煤炭資源。官地村位居寶地,人杰地靈,歷代人才輩出。同時也是原平革命老區(qū),民國三十五年(1946),崞縣政府為紀念抗日戰(zhàn)爭中犧牲的烈士,在村西北約200米的奶奶山腰石口立“官地抗日烈士紀念碑”。關于官地村名的來歷,有很多種說法,各種說法不一。近日筆者到村里探訪了長者,了解了留傳在當地百姓口中的傳說,雖說是傳說,竟也說得有板有眼,有名有姓,還涉及到當時的歷史人物。

相傳在明代,有一南蠻精通天相,夜觀星宿,發(fā)現原平西北官地梁祥云繚繞,有一村莊狀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村西有一巨石,石中有一“天眼”,再有三天三夜功德圓滿,就要閉合。此地出了主子,主子現已三歲。這還了得,隨后大價錢雇了一些本地的壯丁,上山要把龍脈挖斷,壞了這里的風水。他們在龍身上找到了一個要害地段去挖,挖出一根水桶粗的蘆芽根來。話說當時的幼主和母親正在家中,剛吃過早飯,正在地上玩耍,也許挖到龍脈有所感應。幼主叫道“娘親,快扶兒子上馬?!蹦赣H順手拿起掃炕的條帚輕輕朝著幼主屁股一打,嘴上還念叨著,“你個灰娃,上馬你還想上天咧!”俗話說,“耍把戲,接口氣”。這不,一句話毀了一個主子。蘆芽根瞬時流出了鮮紅的血水,幼主一命歸西。蘆根斷的地方挖的那個凹,就成了后來的土壑村。天眼未閉,就是現在村西的石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有幼主就得有保江山的文武大臣。文臣名叫周滿,生于附近的暖套村。武官叫果增,生于官地村。因南蠻壞了風水,文、武官都沒做成。咱先說果增,官地老早就出大碳,一天果增和他的父親到代縣賣碳。賣了一天,天近黃昏,找一客店休息。人也累了,馬也乏了。吃過飯后,他們到馬房鍘草,不料鍘刀太鈍,切來費勁。果增就和他父親說“爹呀你先掃槽,我回家扛鍘刀,去去就來。”他父親心想山高路遠,哪能一下回去把刀扛來。不料槽剛掃好,刀就扛來,真乃神了。

風水壞了,好人也得變成灰鬼。果增成了遠近聞名的強盜。他偷盜成性,屢被官府抓獲。村里留傳有“誰誰呀丟了東西,是果增也是果增(干的),不是果增也是果增(干的)”。有一年村里唱戲,全村老少都去看戲,唯有果增不在,正好被官方關著坐禁閉。古時男女授受不親,戲院看戲也是如此,男人一邊,女人一邊。有一婦女叫嚷丟了耳環(huán),眾婦女都摸摸自己的耳朵,說來也怪,但凡看戲的婦女只要戴有耳環(huán)的,同時丟了左耳的耳環(huán)。果增父親說,今天果增不在,這下可不是我家果增干的。第二天下午,果增父親開柜發(fā)現柜內放著半升耳環(huán),他父親拿出去讓眾人認領,于是就有了上面的說法。

果增家在當地雖說不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但也家風純厚,受人尊敬。家門不幸,出了這等灰鬼,惹來數不盡的麻煩,丟盡了臉面,讓人好不氣惱。有一天,果增和他父親上山背柴,休息時又犟了幾句。果增父親趁果增不注意時推了果增一把,只見果增化作一只黑狐貍,順溝而去。可憐一代武將出師未捷身先死!

再說文官周滿。話說當年朝中有一閣老,山西山陰縣人。說起這位閣老,還真有名有姓,閣老姓王,家居山西山陰縣,大名王家屏,是明代著名的政治家,素以“不畏權貴,不慕名利,剛直不阿,直言敢諫”,而聞名朝野。他剛入仕途,便秉筆直書首輔高拱的親戚貪污國庫向嚴嵩的爪牙行賄之事,又看不慣群臣們逢迎討好權相張居正的媚態(tài)。一日皇上與閣老商議國是,時值嚴冬?;噬峡吹介w老衣衫單薄,就讓閣老抱起炭盆取暖。常言到伴君如伴虎,侍奉君王一場空。閣老不覺一直端著火盆,烤焦了雙手。勞心傷神,從此發(fā)誓兒孫不再做官。就想壞了自家風水,請了好多風水先生不曾奏效。

說起王閣老的家世,還有一段故事。相傳當年有一南方術士得知王家墳地風水不錯,今后定出大才。喬裝打扮進入王家當長工,后用心機勾搭房東老婆,生一對雙生子,其中一個就是后來的王閣老。當年張居正上京趕考,自己以為了得,打著天下第一的旗子。路中住宿,發(fā)現王閣老才學更勝一籌,大意不得,隨后收起旗子。兩人一路同行,同上考場,所作文章難分伯仲,主考大人定奪不了,啟奏皇上?;噬厦藢⒁煌ㄊ湃胨校屗嗣?。張居正一行一行摸用了十來分鐘,王閣老只用手摸了一下,便說出了全文。張居正不服,說是他先摸的,王閣老記下了他的話,所以不能算勝出。后來皇上又帶領他們到觀日臺日出,一決高下,張居正看東方,王閣老看西方太陽還未升起,霞光初照映紅西天,王閣老勝出。

扯得太遠,言歸正轉。周滿聞此,就在門口嚷嚷,這風水壞不壞了,眾人看到他是個討吃鬼,正要趕走,閣爺聽到就讓人把他叫到府內。閣爺問他可有妙計,他說這有何難。他讓仆役備好一張大糕桌,放到閣爺祖墳,桌四角各插一把鐵鍬在桌底下挖,一口氣挖出七代閣爺,周滿問還繼續(xù)挖不?答:挖。直到把九代閣爺放盡。閣爺問周滿要何酬謝,周滿不要錢財。周滿說老家無楸樹,讓閣老送些楸樹給老家。閣爺命人在周滿的老家種了一棵楸樹。說來也怪,就閣爺種的這一個地方能活了,鄉(xiāng)親們把支生出來的小樹苗挪到其它地方,無一成活。每年夏至前三天,鈴鐺開花,人稱“金香爐”。周滿叮囑兒孫,他年我若客死他鄉(xiāng),定用草繩搬尸回還,草繩哪里斷了,就埋在哪里。搬運周滿的草繩正好在暖套村的筆尖山斷了,筆尖山四面青石,正好在落尸處有一小處黃土,于是安葬在此。周滿叮囑兒孫三十年后把他的墳起到臥虎灘,可出一斗芝麻的官。等到三十年已過,兒孫們早把此事忘了。不知又過了多少年才想起來,跑到筆尖山一看,四面青石早已長成一片,早年墳地蹤影全無。

歷史的風煙已去,只留下無數神奇的傳說供后人品評。如今這幾個村莊居于原平西山地區(qū)的大山深處,他們的后代生生不息,日起日落,再無昔日的神奇,過著平淡而寧靜的日子。

作者簡介:

聶建國,男,1974年5月生,原平市西鎮(zhèn)鄉(xiāng)三吉村人。1995年畢業(yè)于原平農校,自學考試漢語言文學本科學歷,鄉(xiāng)鎮(zhèn)農科工作人員。兒時的理想是做一名傳道、授業(yè)、解惑的老師,兼職作一個能抒寫心靈感悟的作家,至今好夢難成。曾在原平市雙惠種業(yè)工作十年,足跡遍布原平300多個村莊,深愛原平父老鄉(xiāng)親,關注鄉(xiāng)村風俗民情,熟諳百姓酸甜苦辣,抒寫農家雞毛蒜皮,別稱“原平活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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