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私會多人,終同富家子弟奔逃,官府卻判無罪,不得不說很高明

我國古代是一個男權(quán)社會,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大多都是男子的附屬品,很多地方都還有童養(yǎng)媳等陋習(xí),在各類案件中,也多是弱勢群體,但是明朝陳玉秀的《律條公案》一書中,卻記載了一個拐帶案例,從中我們能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就讓我們用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一下這個案子吧。

古時候建中地區(qū)土地較為貧瘠,民風(fēng)也不是很好,歷任不少有志向的官員,想要整治當(dāng)?shù)氐纳鐣L(fēng)氣,可是都無功而返。

當(dāng)?shù)赜袀€叫楊半泉的富翁,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么陰德,生了三個兒子。取名美甫、善甫、義甫。眼看自己后繼有人,楊老頭興奮不已,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不敢打不敢罵,只盼三子長大能有出息,把老楊家發(fā)揚光大。

然而這三個兒子名字起的好,人品卻個頂個的差,長大成人后放浪形骸,為非作歹。他們東鄰住著一戶遠(yuǎn)房親戚叫慶瑭,這家有個幼子,娶了一個童養(yǎng)媳晉仙英。晉仙英容貌十分秀美,由于夫君年紀(jì)太小,沒什么話說,每日里只是獨自在院子里望月興嘆,暗自垂淚。美甫三人覬覦她的美貌,經(jīng)常言語挑逗,一來二去,就都同晉仙英好上了。不過仙英最中意的還是老二善甫。慶瑭家對媳婦同鄰居三個兒子的那點事都看在眼里,但是礙于兒子小,再加上同為鄰居又有親戚關(guān)系,傳出去不好聽,于是也就不聲張,一心認(rèn)為兒子長大后媳婦就會回心轉(zhuǎn)意。

善甫對晉仙英很是迷戀,但是仙英卻認(rèn)為善甫雖然有錢,人長得也帥,但卻是個繡花枕頭,胸?zé)o點墨,言語粗鄙不堪。不管善甫怎么討好奉承,一直只是逢場作戲,沒有真正往心里去。

轉(zhuǎn)眼間兩人已經(jīng)好了四年多,這一日正值中秋佳節(jié),圓月當(dāng)空,一群富家子弟相約賞月,請了一個浙江來的戲班子唱戲。仙英不得外出,只得自行在家枯坐,夜深人靜之時,遠(yuǎn)處傳來戲班演出之聲,其中一男聲清澈嘹亮,渾厚迷人,只逗得她心癢難撓,恨不得鉆出去一起賞樂,不由得恨起了善甫,大好日子只知道自己玩鬧,絲毫不想著來陪自己。

次日,善甫前來,仙英責(zé)怪道:昨夜風(fēng)月無邊,為何不來陪我登樓賞月,有什么事那么緊要么?善甫忙賠笑道:我自然想來,可是昨天有浙江劇團(tuán)來唱戲,父親讓我們大家陪同觀賞,我如果私自前來,怕被人知道,影響不好。仙英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昨天的優(yōu)美男聲,脫口問到:昨天半夜,那個清亮的聲音是誰???善甫說:此人名叫唐子良,年方二十二,長得很帥,算命的都說他前途不可限量,家中本是巨富,他就是喜歡唱戲,隨著戲班子出來玩的。仙英聽后不覺心動。

第二日,對婆婆說:公公馬上就要六十大壽了,這非平常的生日可比,應(yīng)當(dāng)要大操大辦一場才好。聽說有個浙江戲班子在這里,何不請來,一能祝壽,二可娛賓。婆婆聽后很是高興:古人說子孝不如媳孝,這話一點不錯啊。于是興沖沖的告訴慶瑭,慶瑭最初不答應(yīng),禁不住媳婦軟磨硬泡,只好同意請戲班子前來演出。

終于有了近距離看唐子良的機(jī)會,晉仙英只覺其風(fēng)流倜儻,舉手投足間無不合宜,真是越看越愛。于是偷偷將其引入后室,云雨一番。不覺已過二十余日,戲班子的演出也要結(jié)束了。兩人早已你儂我儂,不忍分離。遂私定終身,相約偷偷私奔。由于擺酒招呼連日勞累,一直到了兩天后,慶瑭夫妻倆才發(fā)現(xiàn)媳婦不見了。慶瑭這一氣可非同小可,一口咬定是善甫拐賣晉仙英,一紙訴狀將其告上縣衙。狀上說:楊善甫為惡鄉(xiāng)里,橫行滅法,私通兒媳晉仙英,前幾日還利用做壽的機(jī)會拐帶晉仙英,同時擄走金銀財寶十八間,綾羅綢緞十五套,家里幾乎被掏空了,希望青天大老爺抓捕此惡賊,追回兒媳和寶物。

當(dāng)時的建中縣官是曹推府,為人剛直,嫉惡如仇,斷案公正,很受老百姓信服。聽到此事立刻抓捕楊善甫歸案。善甫跪地自然大聲喊冤說到:我雖然私通晉仙英,但絕沒有同她私逃一事,晉仙英生性輕浮,同很多人都有來往,不知是同何人私奔,我更沒有拐帶財物,這是慶瑭心懷怨念,故意栽贓于我,希望大老爺明察。

曹推府聽后,拍案斥到:就算你沒有拐帶,但是私通多年就沒有一點責(zé)任么?你說晉仙英有多名相好,那就一一報上名來。善甫遂報楊廷詔、陳汝昌、王槐庭、王白麓、張大宴、李進(jìn)有等,逐一被拘到臺下審問。但是眾口一詞,都說私情確有其事,但是拐帶一事毫不知情。曹推府于是將一干人等吊起來好一通拷打,眾人只是交口喊冤:只說仙英水性楊花,不知同何人奔逃,這樣屈打成招,死不瞑目。

慶瑭不依不饒,一口咬定是善甫所拐,其他眾人是善甫為了迷惑官府,故意反咬。但是不管曹推府怎么審問他人,大家都只是說仙英通情是真,卻不敢妄言一定是善甫所拐。

案子到這里就陷入了停滯,曹推府心中也已經(jīng)能斷定此事和善甫無關(guān),但是真兇在哪里呢?束手無策之下,只好求助神明,夜深時分,焚香禱告道:“晉仙英被人拐去,不知姓名,不見蹤跡。天地神明,鑒照冥冥,宜速報示,庶不冤枉無辜?!辈欢鄷r,只聽得耳邊傳來讀書聲,“孑兮孑兮,如此良人何”。這是《詩經(jīng)·唐風(fēng)·綢繆》中的名句。此為何意,曹推府百思不得其解,昏昏睡去。第二日醒來,正在洗漱之時,聽得后院有人唱歌,戲臺上,好生唐。甚滋味?分明良。聯(lián)想到昨晚的詩歌,曹推府恍然大悟,這分明是說元兇乃是唱戲的,名叫唐子良。于是急忙提審善甫詢問是否有唐子良此人。善甫這才醒悟,忙將前因后果一一招供。

唐子良乃浙江衢州龍城人氏。曹推府遂假借抓盜賊為名,將案子移交衢州太守宋之仁,附有公文說到:建中今日有強(qiáng)盜襲擾,伙同龍城人氏唐子良,搶走美婦一人,財寶若干,乞請協(xié)同捉拿。宋太守得函急忙派人捉唐子良并押送曹推府處。見得推府,唐子良知道事發(fā),也不抵賴,一五一十交代了拐帶晉仙英逃走的細(xì)節(jié)。

案子至此真相大白。曹推府的判決如下:晉仙英芳姿艷色,美麗過人,但是行為不檢,嫌棄丈夫年幼,私下與他人交好,不守婦道,有辱門庭,按照法律嫁給唐子良,但是必須拿出足夠的聘禮,彌補慶瑭家的損失。唐子良拐帶有夫之婦,也不是什么好行為,給予訓(xùn)誡。善甫私通人婦,違反律法,判其服役,以示警戒。至于慶瑭,明明有諸多可以情節(jié)卻隱瞞不報,一口咬定善甫,混淆辦案,坐實誣告,加倍罰款,以儆效尤。

判決一出,賞罰分明,縣里百姓具心服口服,自此,建中民風(fēng)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男女間荒唐事少了很多。

生物君曰:諸位看官看完此案判決不只有何感受,私以為曹推府的破案能力實屬一般,明明有很多疑點和線索卻不知道跟進(jìn),反而被一個慶瑭牽著鼻子走,假如跟仙英私通的其他眾人熬刑不過,一口咬定善甫,豈不是冤枉了人。但是相對于破案,曹推府的判案確實高明,尤其是對于晉仙英的處罰,生物君認(rèn)為十分的有講究。我們知道古時候女子地位很低,許多有錢人家都會給年幼的兒子娶童養(yǎng)媳,名為媳婦其實就是做牛做馬伺候一家子,童養(yǎng)媳的出身都很貧苦,一生也多半凄慘,在丈夫家沒有身份地位,而且同丈夫年齡差距過大,沒有共同語言,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上都處于空虛孤單的狀態(tài)。此案中,晉仙英錯在自己,多次勾引他人并最終伙同私奔,按說應(yīng)當(dāng)嚴(yán)懲。但是曹推府敏銳地察覺到后面隱藏的原因,看到了這等案件之所以會發(fā)生的社會本質(zhì),歸根結(jié)底是童養(yǎng)媳這種不合人性的民間傳統(tǒng)風(fēng)俗之害。因此對晉仙英給予了從輕發(fā)落,甚至還允許唐子良拿出聘禮明媒正娶,準(zhǔn)她嫁給了愛情,這在古代男權(quán)社會中,真的是難能可貴,從這一點上,我們要為曹推府大大的點一個贊。

至于其他人,善甫目無法紀(jì),只有嚴(yán)懲才能杜絕類似事件的發(fā)生,而慶瑭雖然是受害者,但是誣告情節(jié)嚴(yán)重,有公報私仇之嫌,如果不加懲治很可能會助長此類風(fēng)氣,所以給予重罰也是為了以儆效尤。法理不外乎人情,有理有據(jù),有情有義,曹推府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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