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河西走廊短暫的介入者,在他們之前,河西生活著漢族的祖先

漢代以前,生活在河西走廊的人們不會種地?在此地能找到正確答案 提示:耕種歌唱、牧馬放羊,本來就是先民在這片土地上勞作、生息的場景,誰說漢代河西才始有農耕?在這種文化面前,在史書里只吃牛羊不吃糧食、不會農耕更不會造城的匈奴,不過是河西走廊一個短暫的介入者,這里一定有著原著的民族,而它們的名字一定不叫匈奴。所謂匈奴,不過是被后人強加上去的一個部落聯(lián)盟概念。

武威民勤途經211省道,行道樹遮掩著的是方格的農田和村莊,農田以玉米種植為主,也有不少大棚。農田的格擋間是防風林帶,有不少林木,農家的瓷磚紅門上偶有“家和萬事興”、“耕讀傳家”之類的門頭。在“王家圪垯”、“羊下壩鎮(zhèn)”這樣的地名里,除在公路上急行的車輛外,一切都顯得很是寧靜與悠閑。

道邊的樹木大多是一些柳樹、楊樹,還有椿樹、槐樹之類。在出武威城不久,石羊河漸漸脫離了公路,向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流去。此時的天空飄著小雨,洗盡塵埃,給了我們一份清新的醉人,也將武威干燥的空氣輕輕揮去了。由于今年的雨水較多,我們看到石羊河一路翻騰著浪花,快樂向北。

隨后,我們進入了161縣道,在下雙鎮(zhèn)一個叫于家灣的地方前行不過數十米,便進入了西沙灘墓地。這里是一片被農田包裹著的荒灘,已經找不到漢墓了,現代人的墓倒有不少。隨風搖曳的荒草向我們述說這樣一個道理:生于斯長于斯,黃土養(yǎng)人也埋人,一代代的人都被埋了進去。西沙灘漢墓之所以有名,并能一直存在于我們的史書里、我們的記憶里,是因為在2000多年前的漢代,這里已經是一個漢人的聚集區(qū),他們在這里生息繁衍,并把自己埋進了這片土地,后來的人們理所當然地一代代延續(xù),延續(xù)著大地上的歷史。

從資料上看,西沙灘墓群位于下雙鎮(zhèn)于家灣村西500米,面積約100萬平方米。地面有砂礫堆筑封土堆多座,圓形,底徑5-10米。曾經這里暴露多座磚室墓,出土有灰陶罐、壺、綠釉陶鐘及泥質紅陶灶、罐殘片等,對漢代考古有重要價值。然而,如今它已淡出了人們的記憶。

在一家水泥制品公司附近,我們看到一農戶屋后的田地被整齊地劃成了6塊,種植的莊稼與果蔬是盎然的綠意。土地的旁邊是一個有機漚肥池,池里的草肥還沒用完,主人將這些肥料用于自家的農田,不但減少了種植的成本,在這個被化肥充斥的年代,對于食用者來說甚至是一種尊重。

由低洼處的看去,西沙灘的地表層是一層細沙土,在一米左右才有堅硬的模樣。低洼處呈溝狀蜿蜒,雖然一些地方被填,甚至種上了莊稼,但大地的痕跡告訴人們,它曾是一條古河道,分明與遠處的有石羊河有著相同的淵源。

從西沙灘這個地名上來看,當年的漢墓主人是否也在這里壓沙造田?如今的西沙灘依然能夠澆上石羊河的水,雖然被限制了水量,但仍是依賴石羊河的生存。

下雙鎮(zhèn),地處武威城北武民公路18公里處,東靠騰格里沙漠,西連石羊河,南鄰大柳鄉(xiāng),北與九墩鄉(xiāng)接壤。東西長16公? ?,南北寬10公里,鎮(zhèn)域面積約70平方公里。石羊河進入走廊平原,河道在沖積、洪積扇上多呈放射狀,水流滲漏嚴重,地下潛流在沖積扇前緣出礴成泉,又匯集成洪水、白塔、羊下壩、海藏寺等泉水河。白塔河貫穿下雙鎮(zhèn)全鎮(zhèn)。

在這片泉水滋養(yǎng)的土地上,以品牌辣椒、日光溫室蔬菜為主的蔬菜業(yè)已成為當地富民強鎮(zhèn)的支柱產業(yè),蔬菜產業(yè)收入占農民人均純收入的25%以上。而其所在的涼州區(qū)也正在打造著打造以綠為基、以水為脈的全開放城市生態(tài)綠地。通過改善生態(tài)就是改善民生的理念,不斷提升“節(jié)水、造林、治沙、防污”水平,推進防沙治沙用沙,持續(xù)推進生態(tài)文明建設。在強化石羊河上游水源涵養(yǎng)區(qū)封育保護,推進流域內荒漠化、水土流失綜合治理的同時,在此建起了一座座的農業(yè)生態(tài)園。

在下壩鎮(zhèn)下二溝村一組,我們看到由武威田恒農業(yè)技術有限公司投資2200萬元興建的田恒生態(tài)園內,綠樹環(huán)繞、瓜果飄香,現代化的日光溫室,蜿蜒曲折的道路小徑,令人心曠神怡。河流孕育文明,現代科技就是這樣升級著我們世代相守的農耕文明。

下雙鎮(zhèn)因駐地有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明代建筑下雙大廟而得名。歷史上,這塊風水寶地就被譽為“天寶物華,人杰地靈的小涼州”。透過西沙灘墓群,我們分明觸及了涼州文化的源頭。在距今約5000年,武威先民就下雙鎮(zhèn)一帶繁衍生息,這一帶出土的彩陶以最原始的圖案和線條,在時間的長河里默默閃耀著文化的光芒。

中國的遠古先民大體以西起隴山、東至泰山黃河中下游為活動地區(qū),這一地區(qū)分布的仰韶文化和龍山文化兩個類型的新石器文化,一般認為是遠古先民的文化遺存。仰韶文化分布在整個黃河中游從今天的甘肅省到河南省之間。

馬家窯文化是仰韶文化向西發(fā)展的一種地方類型,出現于距今五千七百多年的新石器時代晚期,歷經了三千多年的發(fā)展,有石嶺下、馬家窯、半山、馬廠等四個類型。主要分布于黃河上游地區(qū)及甘肅,青海境內的洮河、大夏河及湟水流域一帶。因1923年首先發(fā)現于甘肅省臨洮縣的馬家窯村,故名。

這種文化類型被并入仰韶文化,但它卻與中原的仰韶文化有著很多不同,因此,學界便有了甘肅仰韶文化與河南仰韶文化的說法。甘肅仰韶文化神奇且輝煌,以一種獨立的文化形態(tài)向世人展示了圖案精美、內涵豐富、數量眾多,達到世界巔峰的彩陶文化。半山類型分布范圍基本與馬家窯類型相同,但已逐漸西移。馬廠類型的分布則更為向西。

這個文化群體的居民以經營旱地農業(yè)為主,大田作物主要種植粟和黍。武威,馬家窯、半山和馬廠三個類型均有發(fā)現,在眾多的遺址中出還土了大量的石器、骨器、陶器等器物,出土的馬家窯文化各類型精美的彩陶則是武威境內馬窯文化陶器中的典型代表,反映了獨特的地方風格和地域特色。其中心區(qū)域包括武威大部分市、區(qū)、縣。這就是說,涼州文化從起步階段就處在早期文化的繁榮地帶,其文化的源頭剛剛形成就已經贏得滿堂喝彩。

下雙鎮(zhèn)蓄水村東1.4公里處,就有著一處馬家窯文化馬家窯類型的遺存。其面積約25萬平方米,文化層厚0.2-0.5米。地表散布大量彩陶片,采集有夾砂和泥質紅陶片,彩陶紋樣有鳥紋、魚紋、三角紋、草葉紋,器形有。另有石刀、石斧、石磨、石鏟等。也許是“瓦罐”太多,人們便給那里取了一個非常實在的名字——瓦罐灘遺址。

耕種歌唱、牧馬放羊,本來就是先民在這片土地上勞作、生息的場景,誰說漢代河西才始有農耕?在這種文化面前,在史書里只吃牛羊不吃糧食、不會農耕更不會造城的匈奴,不過是河西走廊一個短暫的介入者,這里一定有著原著的民族,而它們的名字一定不叫匈奴。所謂匈奴,不過是被后人強加上去的一個部落聯(lián)盟概念。

沿211線進入民勤,我們首先來到一個叫蔡渠的地方,是一個鄉(xiāng)。

民勤是武威市下轄縣,地處甘肅省河西走廊東北部,石羊河流域下游,南依武威,西毗鎳都金昌,東北和西北面與內蒙古的左、右旗相接,是鑲嵌在古絲綢之路要道上的一顆綠色寶石。全縣總面積1.59萬平方公里,沙漠和荒漠化面積占90.34%。東西北三面被騰格里巴丹吉林兩大沙漠包圍。

然而,在蔡渠我們感受不到一點點沙漠的氣息和味道。道邊的鼠尾草齊刷刷長出近1米高,附近扎子溝林場的紅柳與沙棗等編織出層層綠網,一些林木甚至還有超過林場監(jiān)測塔的欲望。各種鳥鳴在這里交響,野雞在地上快樂地奔跑。在監(jiān)測塔不遠處的林帶里,我們還看到了新栽的松樹苗連成片兒,挺起一方翠綠,而藏在林帶中的上百座的大棚里都種著葡萄。

據武威地區(qū)葡萄產業(yè)化協(xié)調領導小組辦公室負責人介紹,他們先后投資近1億元,采取先易后難,以國有農林場和? ?條件的村社為重點,把葡萄產業(yè)的發(fā)展作為產業(yè)結構的重中之重來抓。目前,除黃羊農場外,已重點建設了新地灘、馬路灘、九墩灘、扎子溝、蘇武山、民勤壩區(qū)六大片示范基地,為實現昔日“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輝煌創(chuàng)造了先決條件。

在地球40多億年的歷史中,騰格里和巴丹吉林兩大沙漠的形成,早得讓人不可想象。特殊的地理生態(tài)環(huán)境,決定了民勤的歷史就是一部與風沙抗爭的征戰(zhàn)史。在民勤縣志中,有過這樣記述:公元1627年,民勤飛沙擁城,守城的將軍楊鈞率領軍民500人,在城周圍用柴草筑起了一道長一百二十丈的防風沙墻,隨后在河邊植樹造林,雖然“治河培柳,林密溝堅”,但始終無法阻止沙塵暴的來襲。

《漢書》曾講述過這樣一個故事:公元前32年4月某日,“大風從西北起,云氣赤黃,四塞天下,終日夜下著地者黃土塵也”。但當時并沒有“沙塵暴”這個詞,人們將其稱為“雨土”。土雨來到皇城西安,漢朝的皇帝有些緊張,就向大臣們問道。大臣們以為這是“陰盛侵陽氣”的表現,專權的外戚就此上書謝罪辭職。

當我們把這些與古籍里多處關于“雨土”的記載,以及《詩經》中“終風且霾”之句聯(lián)系在一起,很容易地想到了在上古時代民勤曾是“水草豐美的濱湖綠洲”的說法。我們不否認這種說法正確性,但在明朝人筑起的防風墻里、在漢朝人的沙塵暴中,卻有理由相信曾生活在這里的匈奴人,也和我們一樣面對過這兩大沙漠。所以,在我們的心里,漢代農耕文明破壞河西生態(tài)或多或少就是一個謊言,更何況民勤還處在長城之外。

民間傳說,匈奴休屠王城位于今民勤縣蔡旗鄉(xiāng)境內,依石羊河北岸而建,素有先有蔡旗堡,后有武威城之說。這個,我們不敢肯定。明朝修在河西走廊的兩道長城在自嘉峪關市一路而來,在這里相匯,去了涼州區(qū),又從那里再次分為兩道。蔡旗堡,蔡旗原名“菜旗”,正史給我們的答案是:“嘉靖二十四年建,筑土城,高三丈五尺,厚二丈八尺,周圍五百四丈,東、西城門二。”也是長城的一部分。

只能這樣,我們把匈奴這個河西走廊的介入者到底會不會造成耕種的問題,留給后面的文字,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們到來之前,武威更早的土著民族就會耕種。

事實是,民勤的真正荒漠化生態(tài)時期始于明清。清嘉慶十一年(公元1806年),這里的“齊正訓 率民工七百人治沙植樹五百多株,柳條一萬三千多株”。民國初年,這里的沙漠化更加嚴重,風沙沿線的村民自發(fā)組織起“柳會”、“柴會”、“風沙會”、“風墻會”等管護組織,且有不成文的管理公約,對破壞柴灣的鄉(xiāng)民進行懲罰。

《民勤縣志》中說,來自祁連山古河流干涸的沖擊沙,形成危害綠洲的“沙庫”,為為騰格里沙漠提供了更多的沙來源。這些沙“東風吹秕田,西風打死苗”,嚴重地威脅著民勤綠洲的生態(tài)安全。至解放前,約有26萬畝農田受風沙災害,60多個村莊被沙壓,每年約2.3萬人遷徙他鄉(xiāng)。于是,有了這樣一句話:“天下有民勤人,民勤無天下人!”

蔡旗水文站,一個只有4個人的水文站,一個白天看水文,晚上看星星的寂寞地。水文站的文老師告訴我們,往年石羊河在豐水季的流量約為40方/秒,但今年可達160方/秒,整整提升了4倍。而他們每天都要將從這里觀測到的水文數據報告至國家水利部水文司。

石羊河流域地表水統(tǒng)一調度是實現流域水資源可持續(xù)利用,鞏固擴大重點治理的重要舉措,對緩解上下游用水矛盾,削減地下水開采總量,恢復下游民勤生態(tài)環(huán)境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水文站監(jiān)測數據顯示,截至9月20日,蔡旗斷面過站總徑流達到3.03億立方米,預計全年過水量將超過3.3億立方米以上,已提前106天達到石羊河流域重點治理規(guī)劃確定的約束性年度過水目標。

文老師說,有了水一切都好辦,一切都就活了。今年也是蔡旗斷面連續(xù)9年實現重點治理約束性目標??磥?,事在人為,而這與歷史上河西的農耕或者游牧實在是沒有多少關聯(lián)。在匈奴之前,河西生活著漢族的祖先。(文/路生)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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