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湘西】從花垣到矮寨，這里的山路十八彎
稿源：花垣視窗綜合勤之SKY
在花垣坐出租，3元錢，上車就走似的那種小公交使用，但只僅限于一條直路和城南到那條直路上下。
廣場是縣城的中心，雖然不很大，但改造得不錯，有一些雕飾、綠化小品點綴。周圍林立著五六層的居民樓，遠處有一座高高的樓閣，不知是什么。有少年在騎車，老人坐在花圃邊，兩個游人在拍照，安靜干凈，要不是趕去德夯，我一定要好好地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
花垣縣城廣場
從花垣去德夯有兩種走法，一是像我們來時坐走高速的班車，直接從花垣返回吉首，再在吉首經(jīng)矮寨到德夯；二是在花垣走國道209，去走那條著名的矮寨公路，去尋找驚險，感受心跳。昨夜我把走國道的想法告訴老唐時，他有些猶豫，反復問我是否安全，我一百個保證，要他放心。
我說：“放大膽，你就只管跟著我?！?/p>
說實話，其實我也沒有把握，畢竟我沒有走過這條傳說中的老湘川公路，一切是否順利還很難說。我心忐忑。
在車站咨詢處得知，沒有花垣直接開往矮寨的班車，須得先坐到麻栗場或排碧，再在那里搭當?shù)?a href='/nongmin/' target=_blank>農(nóng)民的面的車去矮寨。那位工作人員見我還有些躊躇不定，笑著做我的工作：“你放心！那邊面的多得很，不會誤你！”
我也豁出去了，想我們兩個老男人又怕什么呢。于是買好去麻栗場的票，看見老唐坐在站外小矮凳上，正在讓人擦鞋，我說：“你倒真會享受，這回不怕了？”他若無其事，“有你，我怕什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車站外的擦鞋攤
坐車出城，經(jīng)過的是花垣正在大修的路段，車從這個坑跳入那個坑，濺起半人高的泥水?？吹?a href='/mancheng/' target=_blank>滿城刷掛的“要把花垣建成花園”的宣傳標語，心想那段路很遠。
不過，我的注意力很快被旁邊坐著的兩個女人吸引去了。這是兩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她們穿著的苗家服飾讓我眼睛一亮。寬襟大袖的花褂子游蕩在瘦小的身軀上，頭上裹著黑色的絲帕，絲帕的后邊塞有白色的織物，而前面有兩根紅綠相間的織帶，不知有什么寓意，其中一個帶有銀制的龍頭耳環(huán)。這樣的裝束并不亮麗，更不能和電影電視上的相比，卻是我們此次湘西行第二次見到的，而且又是近距離坐在我旁邊，我悄悄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刻。
兩位老人
這兩條帶子有何寓意
到達麻栗場，有小面包車停在國道邊上，和駕駛員談妥12元一人送我們?nèi)グ?/p>
麻栗場是花垣的一個鎮(zhèn)，就在209國道的旁邊，有一條和國道幾乎平行的街道向山坡下伸去。剛才只有我們兩個下車，其余的乘客都隨車向坡下去了，想來車站在那邊。因為車要再等一會走，我就在附近閑逛。
麻栗場街景
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在坡下的拐角處，三層樓房墻面貼了馬賽克，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想來是新建的，可惜底層被移用做了商店。敬老院就在另一條小路邊，嶄新的墻面勾縫筆挺，恐怕也是近幾年的建筑，門口停了一輛越野。國道邊都是新建筑，大概是當?shù)厝说淖》?，開著旅館飯店。這里應該是苗族人的聚居區(qū)，但看不到一個苗家裝束的人，也沒有一座苗寨。
從國道進麻栗場鎮(zhèn)的拐角
國道邊的新房
已經(jīng)記不得是誰說過，保衛(wèi)鄉(xiāng)愁，先需保護傳統(tǒng)建筑。我們在走向開放、學習外來經(jīng)驗的同時，是否也應該保護我們民族的東西?？吹竭@么多顯然是漢化了的元素，我不知是該贊美呢，還是遺憾？
終于又等來了三人，車子才啟動。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我，開始享受這一路的精彩。
209國道的花垣這一段，路幅也并不寬敞，路面全是改道和改造挖的坑坑洼洼。此段路的彎道雖然多，可并不險峻，偶爾底下有深深的峽谷，絕大多數(shù)溝谷不深，小溪潺潺流淌，水色清冽。兩旁的山是青的，林是翠的，公路被裹挾在濃濃的綠蔭中?？粗鎿鋪淼木G，流淌過身心的是滿足。沿途經(jīng)過排碧鄉(xiāng)、排樓壩、哈栗司、五補沙，光聽這些地名就能勾起你滿滿的興趣，時不時還能見到坡上的一二個寨子，都是新建的樓房，極少有老屋，富有地域特色的傳統(tǒng)建筑已經(jīng)不見。
寨子漂亮的樓房
我和面的師傅聊著話，詢問著一些在他看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老唐在后座此起彼伏打呼嚕。
不過，這種寧靜和平和很快打破了。
在接聽了一個電話，在一處山腳，上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大大咧咧地上車就和面的師傅說起話，顯然是熟人。他們用當?shù)氐耐猎捊徽勚?，難得中間插上幾個音節(jié)的普通話語音，我?guī)缀趼牪欢麄冊谥v什么，但能感受到，這些都跟師傅有關(guān)。我從師傅的神態(tài)上感覺得到，他開始煩惱，他有些火氣，他變得惱怒?？赡桥怂坪醺揪蜎]意識到，仍在呱呱呱呱地說著。開車師傅說話聲音大起來，他的臉色發(fā)紅，手有時神經(jīng)質(zhì)地拍打著方向盤。我有點擔心，師傅這種狀態(tài)，要是出什么意外就壞了。
于是我想扭轉(zhuǎn)局面。我問面的師傅：“到矮寨還有多少路？”“不遠?！薄斑€要多長時間？”“不長。”他的回答都是一二個字，有時顯得不耐煩，干脆不出聲。我有些惱怒這個帶著大大耳環(huán)不住晃動的女人，要不是她，這該是一段多好的旅途！
慶幸的是，十多分鐘后，車終于來到了矮寨盤山公路的頂端，面的師傅沒有忘記我們跟他的約定，停下車，悶悶地說了一聲“你們下去看吧”。
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條深深的峽谷，霧蒙蒙地看不到底，寬闊的峽谷呈喇叭狀向右擴展延伸，而在喇叭嘴的上方，我們的頭頂左上方，是一座鋼鐵巨龍——湘渝高速公路矮寨特大橋。據(jù)資料介紹，橋架設在德夯大峽谷上，橋面離谷底350米，橋長1176米，它的施工創(chuàng)造了多個世界第一。昨天我們從吉首去花垣時在它上面走過，雨霧之中看不清周遭的景致，只是朦朧感到有張家界樣秀美的山。現(xiàn)在看清，真的是深深地震撼。
矮寨大橋（可惜我拍不出它的氣勢）
矮寨盤山公路是舊湘川公路的關(guān)鍵部分，全長6公里的道路修筑在水平距離不足100米、垂直高度440米、70-90度的大小斜坡上，形成13個銳角急彎，26截幾乎平行、上下重疊的路面。我們當年都從過軍，修過路，老唐還參加過修建成昆鐵路，深知修路的艱難，面對著那座“湘川公路死難員工紀念塔”，我們虔誠地鞠躬，從心里為他們點贊。
紀念塔
不過說實話，當車真走在這段路上，倒也并不覺得驚險?；蛟S是本沒有大事，開車師傅的火氣已然平息，常年走這條路也如熟知他的左右手一樣，在他方向盤的一推一拉中，車輕松地轉(zhuǎn)過一個又一個急彎，只有風聲在我耳畔呼呼直響，兩旁的樹木急速向后穿去。只五六分鐘，車已到了谷底，停在兩條道路的交叉口。從這里可以轉(zhuǎn)車進山到德夯。
盤山公路即景
我付給李師傅30元錢，等著他給我找零，哪知他發(fā)動車子，緩緩駛離，只扔下一句話“剛才停車也要錢的”。我目瞪口呆，猛然醒悟：天上不會掉餡餅！
站在三叉路口，頭頂是橫跨兩山的鋼鐵天路，抬頭那一段盤山路卻隱沒在茂密的樹林中不見蹤影，遠處是矮寨用青磚蓋建的排排民居，進山的那面，已經(jīng)能看見秀美的山峰，乳白的山壁映襯在藍天下分外養(yǎng)眼，剛才的不快煙消云散。
在矮寨看大橋
德夯大峽谷進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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