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沾云:在梨樹品嘗山地旅游的韻味(散文)

想到梨樹,耳際便悠然響起一聲聲穿透時空的吟誦——

“柳色黃金嫩,梨花白雪香。”這是唐代詩人李白的吟誦。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边@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吟誦。

“梨花雪壓枝,鶯囀柳如絲?!边@是五代詩人溫庭筠的吟誦。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這是宋代詩人蘇軾的吟誦。

“夢回人遠許多愁,只在梨花風雨處?!边@是宋代詩人辛棄疾的吟誦。

一路品味古人吟誦梨花的詩句,我來到安龍縣篤山鎮(zhèn)梨樹村。

來到梨樹村,我才知道,“梨樹”這個地名,并沒有蘊含梨花的詩意。

雖然說,梨樹村也曾經有過一片茂密的梨樹林。這里的春天,也曾經有過“梨花一枝春帶雨”的美景。然而,當初梨樹村能夠被外界所知曉,并不是因為這里曾經有過一片茂密的梨樹林,更不是因為這里曾經有過唐詩“梨花白雪香”的美妙意境,而是因為這里的一株梨樹上掉下來的一個梨子。

據(jù)說,在很久以前,梨樹村并不叫梨樹村。人們只是知道,在村里的石板路旁,曾經有一株格外高大的梨子樹,結的梨子有飯碗一般大小。一個偶然過路的人,坐在路邊的梨樹下歇氣抽煙。突然,從梨樹上掉下來一個梨子,一下子就把正在樹下歇氣的人砸死了。就這樣,一件偶然的意外事故,讓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在一夜之間都知道,篤山有株大梨樹,梨子大得可以砸死人。于是,人們便把這個梨子大得可砸死人的寨子,叫做“梨樹”。

沒有梨花的詩意,一點也不影響我對梨樹村的向往。

梨樹村的魅力,不在梨花點綴的詩情畫意,而在奇山幽谷的絢麗壯美。

到梨樹村,我就是想來感受這里的奇山幽谷的獨特魅力。

來到梨樹,我們在一個名叫“青萍客棧”的鄉(xiāng)村客棧歇腳。

“青萍客?!蔽挥谝粋€山埡口的巖崖上。客棧的下面,是一道幽深的山谷。客棧的對面,是一壁巍峨的巖崖。巖崖由西邊蜿蜒至北邊,再折向東邊,然后與南邊的山峰連成一個整體,形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U”字形。這一壁“U”字形巖崖,讓客棧下邊的山谷,變得猶如一條散落在山間的褶褶皺皺的布袋,袋口在西邊,袋底東邊。眼前的山谷和巖崖,就是“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的核心景區(qū)。

“青萍客棧”的前臺和餐廳,是一棟三間石墻青瓦木架房屋。房前的屋檐邊,掛著四個竹蔑編織的篩子。每個篩子各用紅色的油漆刷寫一個字,排列在一起,就成了“青萍客?!钡恼信?。屋前寬敞的院壩里,撐有兩排遮陽帳篷,每個帳篷下擺放兩張餐桌。右側的屋后,是一棟占地六七十個平方米的磚墻青瓦木架房,那是客棧的廚房。左側的屋后,是一棟占地兩百多平方米的五層磚混樓房,那是客棧的客房。每層樓設有八個房間,裝修得不亞于城里的三星級賓館,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溫馨感。

走進石墻木屋,堂屋是客棧的前臺,負責接待前來聯(lián)系就餐和住宿的客人。邁進堂屋,迎面是一張“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的著名景點“懸崖上的美術館”的巨幅圖畫。高高的懸崖上,云霧縹緲。位于懸崖之上的美術館,在云霧里若隱若現(xiàn),宛若“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仙女,讓人無限遐想。堂屋左右兩邊,共有四個房間,分別是四個就餐包房。按從左到右的順序,四個包房里依次張貼著“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重點景點“幽谷泛舟”“篤山天門”“龍井天坑”“神奇巖洞”的巨幅圖畫。

在前臺接待我們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她告訴我們,客棧是她的兩個女兒合伙投資修建經營的。因為大女兒名叫張青青,二女兒名叫張萍萍,所以就把客棧取名為“青萍客?!?。張媽媽還告訴我們,在梨樹村沒有建設“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前,這里偏僻邊遠,很少有外人進來,兩個女兒和女婿常年外出打工,她和丈夫在家種莊稼和喂牲口,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2016年9月“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建成開放后,各地游客紛紛前來觀光旅游,梨樹村變得熱鬧起來。由于自家就位于公園的入口處,很多游客在進入景區(qū)或離開景區(qū)時,都要在自家門口的院壩里歇腳。兩個女兒就乘勢將自家的房屋改造成鄉(xiāng)村小餐館,做一些農家飯菜招待過往的游客,同時銷售一些酒水、飲料和面包、餅干等食品。特別是到了周末和節(jié)假日,每天要殺二十多只土雞來招待客人,都是每撥客人來了再殺雞,生意忙得應付不過來。第二年,兩個女兒貸款修建了客房,將“青萍客?!苯ǔ闪顺宰∫惑w化的旅游接待點,生意越做越紅火。目前,村里像青青和萍萍一樣返鄉(xiāng)回村創(chuàng)業(yè)的外出務工人員有二十多人,有的開辦“鄉(xiāng)村客棧”,有的開辦“農家飯館”,有的開辦“兒童娛樂場”,有的開辦“汔車維護中心”,有的開辦“鄉(xiāng)村超市”,有的開辦“傳媒服務中心”,各自的生意都做得風生水起。

在張媽媽帶領我們參觀“青萍客?!钡臅r候,青青和萍萍就將我們的午餐做好了。一盤青辣椒炒童子雞、一盤折耳根炒臘肉、一盤青椒炒豆腐、一盤肉絲炒金針菇、一盤黑木耳炒五花肉、一缽香菇烏骨雞、一缽煮素青菜配一碗自制的霉豆腐手搓煳辣椒水,讓我們六七個人吃得津津有吃,片刻之間便將一桌菜飯一掃而光。抹抹嘴,大家都對可口的菜飯贊不絕口。

青青和萍萍來收拾碗筷時,對我們說,各位帥哥,如果覺得“青萍客?!钡娘埐撕贸?,那就多介紹一些客人來吧。我們家的食材,都是純正的綠色生態(tài)食品,雞是自家喂養(yǎng)的土雞,豆腐是自家做的酸湯豆腐,酒是自家釀的小鍋土酒,香菇、辣椒、香菜、青菜、折耳根蔬菜,都是村里群眾種的,絕對安全可靠??腿藖怼扒嗥伎蜅!笔匙?,飯菜可口,環(huán)境舒服,到景區(qū)觀光方便,晚上還可以觀看免費的民族文藝表演。只要有客人來吃來住,再忙再累我們都高興。

我們笑著回答,兩位美女老板娘,不但人長得漂亮,連廣告也打得漂亮,佩服!

青青和萍萍接過話說,各位帥哥,要是覺得我們倆姐妹長得漂亮,那就多看兩眼吧,最好是把我們帶進你們的夢里。你們都是我們的財神,你們把我們帶進夢里,我們不想發(fā)財都難啊!

吃過午飯,我們便前往“懸崖上的美術館”參觀。

“懸崖上的美術館”修建在“青萍客棧”對面的懸崖上。直線距離并不遠,目測應當不超過一千米。但從“青萍客?!钡健皯已律系拿佬g館”,卻要繞過懸崖所在那座山的東南側,在山間七彎八拐由下而上行走五六千米才到達。

“懸崖上的美術館”呈月牙形,鑲嵌在巍峨懸崖上的天然凹槽里。建筑底層與懸崖底部的水平地面垂直高度為一百六十五米,是中國第一個建造在百米崖壁上的美術館。美術館臨巖崖的正立面呈弧形,通體由玻璃幕墻組成。建筑內部面積八百多平米,室內二層,分別是展覽廳、會客廳以及餐廳等配套服務區(qū)。室外也有兩層,分別是位于建筑屋頂?shù)墓灿^景臺和位于建筑底層的戶外休息區(qū)。

站在觀景臺,俯瞰百米懸崖下的幽深山谷,奇峰、怪石、河流、天坑,以及谷底的游客服務中心建筑群,都盡收眼底。一條清澈的河流,從山谷西邊的崇山峻嶺中蜿蜒流出來,經過數(shù)十公里的緩緩流淌,最后消失在谷底東邊的兩個天坑里。被蜿蜒流淌的河流分割成若干造型各異大小不等的地塊,長滿了色彩斑斕的奇花異草,將一道幽深的山谷裝扮得絢麗繽紛。游客服務中心修建在谷底南側一處高于河面許多且地勢較為平緩的山坡上,四棟主體建筑,都順著地勢的走向,修建在巨大的石頭之間。石頭與建筑錯落有致的組合,或讓房屋若隱若現(xiàn)在石頭之間,或讓造型奇特的石頭成為房前屋后的點綴和裝飾。稍抬頭,遠處是一片莽莽蒼蒼氣勢磅礴的如林山峰,山間霧靄裊娜,一座座山峰,宛若輕紗飄動的曼妙女子,正由遠而近飄然而至。

走進美術館,無論是展覽廳,還是會客廳和餐廳,都面朝寬敞的巨大落地窗布置設施。窗下,是一百六十多米高的懸崖。窗外,是氣勢恢宏的連綿山峰。玻璃窗的隔條,將巨大的落地窗立面劃分成若干個規(guī)則的格子,也將窗外的別致風景分割成若干個優(yōu)美的畫面。

臨窗而坐,陽光透過窗玻璃,斜照到屋子里,與屋里的燈光交相輝映,讓屋子里的一切,都變得通透起來。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湯,在光與影的作用下,都格外晶瑩剔透,甚至可以看到,裊裊茶香,不是從杯口飄逸出來,而是從杯壁輕輕地穿透出來,像一群步履輕盈的仙女,一個接一個,側身從杯壁穿透出來,裊裊娜娜地飄飛起來,一個接一個輕輕地飄進我的鼻孔,在我的鼻腔里舞蹈。我似乎還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們衣裳上的佩飾品相互撞擊的清脆聲音,正從我的鼻腔深處傳遞到我的耳朵里。

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峰,色彩由近而遠逐漸變淡,最后與天邊融成一休。時而有一兩只小鳥,從窗前掠過,啾的一聲,飛鳥的鳴叫和影子,灑落在窗前的地面上,濺起一串晶瑩的脆響。這串脆響濺進茶杯里,溶化在茶湯里,細細品起來,多了一絲別樣的韻味。偶爾,生長在巖崖縫隙中的那幾株把枝丫伸到窗邊的樹上,也會有幾對應當是情侶關系的鳥兒,成雙成對地佇立在樹梢的枝丫上。任憑樹的枝丫在風中怎樣搖晃,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貋辛⒅︻^,悠哉悠哉地隨著枝丫的晃動而晃動。不知道,那些鳥正在癡迷地觀賞哪一處風景。也不知道,那些鳥正在興致勃勃地擺談什么高興的事。只是覺得,那些鳥的瀟灑和浪漫,著實有些令人羨慕。

不禁想起金庸武俠小說《神雕俠侶》里的楊過和小龍女?;蛟S,楊過和小龍女這對神仙眷侶,就曾在這里隱居過。他們居棲的那棟茅屋,或許就建造在如今修建美術館的這個懸崖上的天然凹槽里。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懸崖上的茅屋里,一襲白紗的小龍女,便攜著獨臂大俠楊過,騰起絕世輕功,從一百六多米高的懸崖上飄然而下。小龍女齊腰的長發(fā),被風吹起,一絲絲一縷縷在陽光下散射著透亮的光芒。飄落到懸崖下的山谷里,楊過在地里挖土下種,小龍女從河里拎水澆灌。熱了,累了,就在河邊的柳樹下,煮一壺苦丁茶,你替我拭擦汗水,我把不燙的茶碗遞到你的唇邊,相視而笑,所有的疲倦,都溶化在茶湯里,喝到肚子里,成為滋養(yǎng)愉悅與快樂的養(yǎng)分。或許,他們還一邊喝茶一邊釣魚。歇夠了,魚簍里的魚也不少了。傍晚收工的時候,就在河邊煮一鍋鮮魚湯,扯一把香菜拌了,舉盞齊眉,相敬而食,其樂融融。飯后,又騰起絕世的輕功,相攜著飛上懸崖上的茅屋,聽著山風呼嘯的旋律,看著山峰沉寂的黑影,數(shù)著山谷里閃爍的螢火蟲,把平靜的日子過得寂靜無聲。

或許,在這里隱居的,不是《神雕俠侶》里的楊過和小龍女,而是《笑傲江湖》里的令狐沖和任盈盈。任盈盈一襲黑紗,戴著篾帽,坐在懸崖上彈著古琴。令狐沖坐在她對面的一塊巨石上,吹著筒簫。他們在合奏一曲曠世古樂《笑傲江湖》。琴聲與簫聲融合成曲調,悠悠地從懸崖上灑落,久久地在深山幽谷里回蕩,“天人合一”的旋律營造的美輪美奐的意境,令人心生敬畏?;蛟S,他們合奏曠世古樂《笑傲江湖》的時候,選擇的地點是在山谷底的河流里。一只竹筏靜靜地漂浮在河面上,任盈盈坐在船頭吹筒簫,令狐沖坐在船尾彈古琴。他們的指尖抖動的瞬間,筒簫深沉的音韻和古琴高揚的曲調,頓時劃破幽谷的深邃與沉寂,久久地在山谷里回旋,成為叩擊心弦的一串串音符,在靈魂深處不停地跳躍。

“懸崖上的美術館”里,暫時還沒有需要展覽供人觀賞和觀摩的作品。因為,“懸崖上的美術館”最好的作品,都在窗外。

面對一窗風景,不同涵養(yǎng)的人,不同心境的人,不同閱歷的人,看到的作品都不一樣,從作品里品嘗出來的藝術審美和思想內涵,更是有著不一樣的境界。

眺望窗外,品一杯茶,放飛想象,我把一個下午的時光,坐得輕松閑適。不知不覺之間,便到了晚霞染紅西邊山谷的時刻。

站起身來,我們沿著來時的山路返回山下,來到懸崖下的山谷里。

站在懸崖下仰望,“懸崖上的美術館”猶如浮在空中一般。傍晚的霞光,照射在美術館的玻璃墻上,與屋內的燈光相互映照,讓整個“懸崖上的美術館”變得更加縹緲、虛幻、空靈。此時,正有旅客在“懸崖上的美術館”的會客廳里唱歌跳舞。悠揚的曲調,伴著夜色,夾著山風,從懸崖上散落,在山谷里回旋,若有若無時斷時續(xù),猶如山泉汩汩涌現(xiàn),又如溪水淙淙流淌。曼妙的舞姿,投映在通透的玻璃墻上,時而身影旋轉翻飛,時而長裙騰空舒展,朦朦朧朧中透出無限的魅力,讓人不禁浮想連翩。我想,傳說中金光流轉的云霄寶殿,也許也不過如此而已。

懸崖下的河流對岸,游客服務中心燈火通明。班得瑞的輕音樂,在夜色迷離的山谷里回響,在山間的河流里跳躍著優(yōu)美的旋律,與映照在河水里的燈光一起,蕩漾成一圈又一圈閃閃發(fā)亮的波光。選一間臨河的茶吧坐下,點一壺綠茶,慢斟慢酌。憑欄眺望,遠處的山巒,近處的山峰,都已洇成了一抹隨意著筆的墨痕,自然流暢,洇潤得體。湛藍的天空,幾絲云霞在慢騰騰地消溶,一點一點地變少,最后就只剩下天空的湛藍。

一壺綠茶還沒有喝完,便聽到室外傳來有人吹筒簫和彈月琴的聲音。循聲而出,只見室外的空地上,已經圍攏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這時才恍然發(fā)現(xiàn),班得瑞的輕音樂,已經不知在什么時候停止了。八九個穿著盛裝的布依族男女,正坐在屋檐下,調試著二胡和月琴的弦,調試著筒簫和竹笛的調??催@陣勢,一場布依族“八音坐唱”即將開演。

被稱贊為“凡間絕響、天籟之音”的布依族“八音坐唱”,2006年5月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表演時由八個分別持牛角胡、葫蘆胡、月琴、竹鼓、竹笛、筒簫、小釵、包包鑼等八種樂器圍圈輪遞說唱。表演以第一人稱的“跳入”唱敘故事,以第三人稱的“跳出”解說故事,根據(jù)說唱內容的需要,有時還配以嗩吶、勒尤、木葉等布依族樂器進行伴奏?!鞍艘糇毙晒艠?、流暢、優(yōu)美、愉悅,通常用于布依族節(jié)日、婚慶、祝壽、建房等喜慶場合,具有“盤江奇葩”“南盤江畔的藝術明珠”和“聲音活化石”等美譽。

一曲《迎客調》拉開了演奏的序幕。接著,布依族的藝人們又依次演奏了《敬酒歌》《布依婚俗》《賀喜堂》《胡喜與南祥》《唱王玉蓮傳》《梁山伯與祝英臺》等“八音坐唱”的經典曲目。細細聆聽“八音坐唱”的優(yōu)美曲調,時而讓人覺得,仿佛正有一群又一群各種各樣的鳥兒,接連不斷地從山谷的上空掠過,啾啾啾——,咕咕咕——,唧唧唧——,一聲又一聲鳥鳴,悠長清脆,婉轉柔美。時而又讓人覺得,仿佛正有一陣接一陣的山風吹進山谷,疾風吹進石縫時發(fā)出哨聲一般的回響,鳥兒在風中振翅飛翔時急促地扇動翅膀的聲音,微風吹過樹梢時枝丫顫動的聲音,自然而然地摻和在一起,構成了大自然最和諧的韻律。時而又讓人覺得,仿佛正有一股清流從高高的懸崖上流淌下來,水流跌落在巖石上時散發(fā)出的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的脆響,水流時大時小淌進石窠窩時發(fā)出的叮咚聲,水霧迷蒙飄飛相互碰撞時的細微聲,清新悅耳,優(yōu)美動聽?!鞍艘糇币磺右磺匮葑啵逍氯岷?、悅耳動聽的韻律,婉轉優(yōu)美、柔和平穩(wěn)的曲調,在山谷的夜空里久久回旋,讓旅客在細細聆聽布依族天籟之音的過程中,真切感受到布依族文化的悠遠和厚重。

觀看布依族“八音坐唱”演奏結束,我們踏著夜色回到“青萍客?!薄?/p>

吃夜宵的時候,我們從青青和萍萍提供的宣傳資料上了解到,建設在梨樹村境內的“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是國家體育總局批準建設的全國首個綜合性山地戶外運動公園,占地面積十平方公里,規(guī)劃有三十多個山地戶外運動及休閑游憩功能區(qū),以及高品質的游客服務中心、精品度假酒店、藝術觀景平臺等配套服務設施。目前,公園里正在經營的主要項目有直升機觀光、滑翔傘、動力滑翔傘、熱氣球、自然巖壁攀巖、棧道攀巖、人工巖壁攀巖、空中冒險樂園、徒步、登山、露營、山地越野跑、山地自行車房車露營、皮劃艇、垂釣以及探洞等,涵蓋了空中、巖壁、地面、水上及洞穴,兼顧各年齡段及體能層次的人群,無論是專業(yè)運動員還是業(yè)余愛好者,在公園里都能充分的挑戰(zhàn)自我,放松身心。

“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的建成投用,讓曾經寂寂無名的梨樹村,一下子變成了令眾多國內外運動愛好者格外向往的山地戶外運動“迪士尼樂園”。2016年9月24日正式開園以來,前來觀光旅游和進行山地戶外運動的各類游人絡驛不絕。在國慶、春節(jié)、“五一”等旅游黃金周,每天進入公園的人數(shù),最多的時候達到五千多人次。在其他節(jié)假日和周末,每天入園人數(shù)也在兩千人左右。憑借“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的龍頭帶動,梨樹村切實引導群眾發(fā)展旅游服務業(yè),在服務山地旅游發(fā)展的過程中實現(xiàn)家庭經濟增收。

站在山埡口巖崖上,凝望客棧下面的山谷,游客服務中心依舊燈火通明。仰望客棧對面的懸崖,鑲嵌在懸崖上的美術館,依舊燈火通明。明天,明天的明天,以及從今往后的所有日子,眾多絡驛不絕的游人,會源源不斷地來梨樹村,走進“安龍國家山地戶外運動公園”,在奇山幽谷的絢麗壯美中感受身心的愉悅。梨樹村的群眾,用熱情的服務拴心,用可口的菜飯留人,讓旅客樂意在此食宿樂意在此消費。

一個生機盎然的鄉(xiāng)村旅游村寨,用自己的特色與亮點,在實施鄉(xiāng)村振興計劃中,書寫了屬于自己的動人故事。

夜,已漸漸變深。

“青萍客?!蔽萸暗脑簤卫?,仍有三四桌旅客在吃夜宵。青青和萍萍倆姐妹,笑容滿面地在客人間穿梭,送菜肴、酒水、香煙、水果,只要客人一聲吆喝,馬上以最快速度把東西送到客人的餐桌上。有時,她們也會應客人邀請,陪客人碰幾杯啤酒。

看著青青和萍萍倆姐妹忙并快樂著的身影,她們上午對我們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只要有客人來吃來住,再忙再累我們都高興。”

這,或許就是梨樹村群眾的共同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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